见。听闻豫州之地,更是千里不闻人声,四处可见尸骸。
看来汉室真的到了崩亡之时了,自已身为三公之一,百官之首,上不能制董卓,下不能安黎庶,实在愧对汉室的厚恩。
感怀良久后,马日磾问道:“传国玉玺果真在建章殿南的井中?”
“正是。”
“此时玉玺何在?”
“我本已经奉还给东莱王。然而不想,近日东莱王被袁绍遣人从东莱国劫走,如今玉玺想来便在袁绍处吧。”
马日磾眉头更皱,之前在袁营时,袁绍居然没有告知自已,可见其心必异。不是欲扶立东莱王分裂汉室,就是想要奉玺自已为帝。马日磾长吐口气,转而笑问道:“玉玺失却,天明不惧自已复成顽石乎?”
何白笑道:“人与石又岂会两相转遍,充其量是我大事不成,华夏苗裔难存罢。不过我已命人在青州大力打造海船,不数年就可载得吏民十万人。若华夏无我何白的立足之地,我将扬帆出海,另寻大陆而居,以保存我华夏苗裔不灭。”
马日磾深深的看了何白数眼,不进可退,何白行事倒也滴水不漏,不令自已深陷绝境。又问道:“不知天明异梦之中,可曾涉及到汉祚尚存几许时间?”
何白说道:“昔日汉室有功于华夏,虽然失权,然汉祚不断。百年之内无忧也。北方汉民不失,则汉祚不绝。”
“汉民不失,汉祚不绝……百年无忧……”马日磾喃喃自语,最终长叹道:“不说百年,二十年后,老夫只怕都成黄土一杯,也管不了那么长远。只要汉祚二十年内不绝,老夫就有面目见先帝于地下了。”
赵岐也叹道:“正是,汉室将倾,早在十数年前就有传言,非止今日。你我力不能及,唯有勉力维峙罢了。”
身为朝庭的三公,马日磾无能为力,但看还是看的十分清楚。汉室的衰亡不是一日之事,而是众人齐心掘墓的结果。想要匡扶,也不是任何一人可以匡扶得了的。如今天下人人思乱,想要让天下诸侯重新顺服于汉室,那是不可能的。反正凭现在董卓所掌控的朝庭就决不可能。
原本朝庭诸公是把希望放在袁绍的身上,但此时看来,袁绍外忠实奸,也是私心极重的人。等真的掌控朝庭后,以他的家世,必是下一个王莽。
如此看来,倒是一早表露心迹的何白更显真诚可爱了。不管何白的异梦是真是假,但至少他表明了态度,对汉室绝对不会无礼太甚。汉室虽衰,但好歹也如周室一般,可以延续下来。至少可以保证百年无恙,身为汉臣,马日磾很满足了。日后汉室是否还有刘氏如光武一般复起,马日磾可管不了那么长远。
第二日,马日磾、赵岐准备返回长安复命,何白与公孙瓒率众恭送。马日磾突然神情一动,问道:“天明,你若处于我位,该如何去匡扶汉室?”
何白愕然的看着马日磾,挠挠头道:“先除董卓,收拢兵马,整顿吏治,垦植屯粮。再效强秦之策,西伐羌叛,南服西蜀,待关东乱战疲弊,挥师出关,以堂堂正正之势重临天下。”
马日磾眉头一展,笑道:“天明果真奇才也,然董卓凶厉,为人又多疑谨慎,当如何除之?”
何白笑道:“我闻董卓部将多在雒阳、弘农、河内、河东及武关诸地,长安兵马多是皇甫义真的旧部,董卓只有数千嫡系。只要能收买得董卓一、两员亲将,寻机刺杀,西凉军群龙无首,必会归服朝庭。”
“好,好,好。”马日磾大笑,抚住何白的手道:“天明虽然志向远大,但终究不愧是我大汉的忠臣也。”
见马日磾一行走远,公孙瓒不解的问道:“天明为何教马太尉如此?若汉室果真复兴,我等……”
“我等重新为臣就是,只要不称王称帝,汉室复兴,我等也不失万户侯之封。”何白笑道:“此策本是董卓预备所用的,教给马太尉也无甚关系。只是我料朝庭无人可以主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