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她休息。只是没来得及跟她说,谢谢她那么努力给我们铺开一条活路,她是我见过最有能力的女人。”
郝浔安和她并肩走着,紧握的手掌告诉老婆,他在。
温乔回忆家人,眼眶明显湿润了一层。
她继续道:“当时针车厂的老板是我妈的同乡,在法院判的赔偿金上,给多一笔钱,支撑我读完高中和外婆的医药费。可能是我妈在天上保佑,外婆的身体没有之前那么糟糕,还算硬朗。靠着兼职打工和杂活手工,我的大学也勉勉强强过去。假如这样看,其实我的前半生不算凄惨,我妈、外婆和我都在努力撑起日子往前走。但……”
温乔的视线有些模糊,喉咙有些生痛,“是我害死外婆!是我没有守护好外婆!若不是我错识错爱一个男人十年,外婆就不会……就不会去找他们,然后被他们推倒撞到头插到……”
温乔至死也要记住外婆临死的样子。
外婆的脖子上贯穿着铁马断开的锋利铁管,头撞在矮墙上。
外婆似乎要向前抓住什么,爬行了不足一米,插着废弃的铁马越往前,伤口撕开越大,血争前恐后往外涌。
她憎恨有血仇的顾慕言和楚鸣川,她也绝不原谅自己,因为她,外婆才会死得这么惨。
外婆那时一定很痛,她平时连苦的药都要就着陈皮一起吃。
温乔觉得自己,真的很不孝。
温乔的胸口在发颤,张嘴,无声哭泣。
郝浔安把温乔拉进自己的怀里,他唯有用力地抱紧温乔,包裹她,在她身边,一秒都不松手。
温乔用手捂住嘴,怕哭出声吵到小区的其他人。
她咬牙强忍着,眼泪还是不受控地往外涌,弄湿了郝浔安胸前的衬衫。
郝浔安感觉到湿意,收紧抱住老婆的双臂,让老婆的泪水往他身上涌,这样他就可以无力地安慰自己。
他能分担丝毫老婆的痛苦。
但,任何人的痛苦,都只能一个人承受。
温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,故事还没讲完,怎能光顾着掉眼泪呢?
她哽咽道:“事发现场的监控被做过手脚,顾慕言打点了关系,我……我找了很多人写了很多信……都没办法给他们定罪,警察最后把外婆的死作为意外结案了。”
郝浔安用手给老婆顺背顺气,轻轻吻一下老婆的头顶,把人揽得更紧。
“外婆的血债,我陪你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