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心换心,以命换命。
世人都并非是傻子,若是猪油蒙了眼,蒙了心,只可一时的傻傻付出不求回报,但长此以往,那颗肉做的心都是会寒凉的,也会人走茶凉。
能够留得住人心,能够只凭着一块木牌便能够调令数万老将,只能说镇国将军当年坦荡,也乐善好施,才会多年来都留得如此的美誉盛名。
“陛下现在可是后悔?当初没有像是先帝那般狠心,将我的性命偷偷取了。由此可见,你也当真不是做帝王的料子,没有那心狠手辣的手腕,更是没有那狠厉决断的心思。可是从未听说过,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的话?”苏玉坐在桌前,看着李景丰的眉眼,冷声说道。
李景丰对当年镇国将军的事情也有所耳闻,只是当时年幼,又在跟李景行争风吃醋的时候,对朝政并不关心,只知道镇国将军死在天牢里以后,先帝便是身体不好,缠绵病榻。有御医前来诊治,说是先帝郁结在心,是心病难医。身体才会日渐枯朽。
“你今日夜探宫城,是想要做什么?”
“长夜漫漫,不如陛下猜猜?”苏玉倒是并不急着开口。
李景丰低头琢磨着片刻,抬头眼底是一片清明的说,“你来,无非是想要替七弟要朕的皇位。说罢,是想要禅让的圣旨诏书,还是想要朕的这条性命?若是要朕的这条性命,还望苏姑娘能够赐一碗汤药,留个全尸,也算是保全朕的体面。而皇后实在是无错,还望你看在两人都是女子,身世如同浮萍般孤苦无依的份儿上,留她和孩童的一条性命。”事到如今,竟然还能够替陈皇后着想。
看来,帝后之间的情深倒不是装出来的。
“陛下,你若是离开,臣妾独活在世上,哪里还有什么意思?就让臣妾随着您去,好歹也能够在黄泉路上陪您作伴,不算是孤单。”陈皇后已经泣泪的说着。
苏玉低头看着两人那般难分难舍,回头看着戚猛和御林军统领,还有许朗等人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,咳嗽两声,说,“怎么?我在你们眼里看来就是十恶不赦的土匪模样?冲到宫里,我要你的性命做什么?”
苏玉拧着眉,有些搞不懂高高在上的贵人们是如何想的。
“皇帝若是没有留下半句言语暴毙,这天下岂不是乱了!到时候受苦的
都是百姓,番邦来犯,哪里还有兵力调整可以征讨。镇国将军的后人,又怎会将自己的恩怨情仇凌驾在百姓疾苦之上?”苏玉冷声说。
李景丰的这颗心,也稍微放下来,环顾着四周,说,“既然如此,拿纸笔来,朕……写禅让诏书给你。”
周围却也没有人走动,苏玉则是看着蠢货的模样盯着李景丰。
“我此番前来,跟李景行并无关系,他被我留在蓉城,全然不知此事。”
苏玉说罢,李景丰倒是满头雾水,想不出眼前的小女子闹出如此大的动静,难道是跟他客套寒暄来的?
“我今日来,是想要一个真相,是想要一个公道。只要陛下能够将当年镇国将军的事情说清楚,说出阿爹当年并没有勾连外邦使臣,更没有通敌叛国,如此便好。”苏玉说罢,椒房殿内是一阵阵的沉默。
苏玉皱着眉,将横在陈皇后脖颈上的刀剑又压了压,问,“你不愿?”
“此事,苏姑娘未免想的太简单了。”
李景丰此刻倒是有闲情雅致的喝口茶,说,“当年镇国将军的事情是多位重臣参与其中,先帝亲自下旨。朕若是替将军昭
雪,总不能口说无凭,到时候也不能服众天下百姓。必须要手中握有确凿的证据,才能够做成此事。你贸贸然的进宫,朕实在是无力相帮。”
苏玉皱着眉,又何尝不知此事,可她只是怕,怕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洗雪冤屈。
一股悲愤从心中来,她忽而觉得,身为人女,没有办法替爹洗清冤屈。“既然如此,那我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,那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