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霖洲的车狂飙到云顶会所的门口。
即使是深夜,在云顶会所金碧辉煌的拱门下进出的人依旧是络绎不绝。
停车场里停满了各式各样的百万级豪车。
晏霖洲把钥匙扔到侍者手里,轻车熟路地走向地下一层。
推开门,他从酒柜上随便抽了一瓶威士忌,打开制冰机,舀了一桶冰块。
他撬开酒瓶盖子,辛辣刺鼻的酒味扩散开来。
淡黄色的液体顺着玻璃杯壁缓缓往下流,他随意地往里面扔了几块冰。
透亮圆润的冰球来回碰撞在杯身上,发出清脆的磕碰声。
晏霖洲瘫坐在沙发上,修长的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,左手拿着酒杯,右手夹着香烟。
他不停地吸着烟,眉宇间的阴郁之色更浓,紧蹙的双眉下,目光空洞而遥远,眼睛里似乎飘荡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,神思恍惚。
他一杯杯的烈酒往下灌,很快满满的一瓶酒就只剩一半了。
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也插满了烟蒂。
他就像被麻痹了神经一般,机械而僵硬地重复着喝酒抽烟的动作。
忽然,大门被一脚踢开。
季屿川穿着松松垮垮的衬衣,张大嘴巴打着哈欠,睡眼朦胧,头发乱七八糟的,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。
他刚一走进来,就被呛了一鼻子的烟。
他捂着嘴巴,皱起眉头,快步走到晏霖洲面前,推了他一把。
“喂,你什么情况?”
晏霖洲眼神淡漠,神情麻木,嗓音就像一块布被撕裂了,带着刺啦刺啦的杂音。
“你说呢?”
季屿川站在茶几面前,寻找着遥控器,看到后,打开头顶的灯,顺手把房间的排气扇打开。
刺眼的灯光照射的晏霖洲睁不开眼,他用胳膊挡住眼睛,闷声命令他。
“关掉。”
“漆黑一片,我们怎么说话?”季屿川并不理会他的要求,自顾自地在吧台里拿了个空杯。
“你他妈是用眼睛说话?”
晏霖洲放下胳膊,布满血丝的双眸犹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他。
季屿川对上他的眼眸,后背很快就被彻骨的冷意缠绕着,他倒吸一口气,心中大叫不妙。
他关掉了大灯,给自己倒上酒,坐到距离他不远的地方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?池柚又气你了?”
提到池柚,晏霖洲捏紧手中的玻璃杯,薄唇紧抿,压抑着体内的暴怒因子。
季屿川看他不说话,大概也知道了。
他对着明亮如镜的茶几,拨弄着鸡窝一般的头发,慢悠悠地说。
“我说,你就放过她吧,天下女人千千万,还差她这一个不成?”
他整理好头发,往晏霖洲身边靠了靠,一把搂住他的肩膀,狭长的桃花眼眯着,眼角上挑,邪气的不行。
晏霖洲定定地看了他一会,紧接着传来一阵阵带着讽刺意味的笑声。
季屿川松开他的肩膀,复杂的眼神看着他,“你疯了啊?”
晏霖洲往后一靠,面无表情地开口:“既然有这么多女人,那你怎么还会恨你哥呢?”
这话像是戳中了季屿川的穴道。
他满不在乎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,握着玻璃杯的手指隐隐泛白,那双总是泛着柔情的眼眸逐渐变暗。
看着说不出话的季屿川,晏霖洲用酒杯碰了一下他的酒杯。
仰头一饮而尽。
“季文曜盯上池柚了。”他揉着眉心,冷冷地吐出一句话:“如果你哥再敢动池柚一下,我保证会让文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。”
“我去你妈的!”
季屿川猛地起身,揪住晏霖洲的衣领,把他摁在沙发靠背上,另一只手快速地向他挥过来。
晏霖洲瞳孔急速收缩,几乎是同一瞬间,他一把捏住了季屿川的拳头,用力往下一掰,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