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飘飘的“不用”两个字,就像一把刀子插在张沛儿的心里。
这些年,为易谨之,这颗心已经破碎不堪了。
可是她不甘心,一次又一次把破碎的自己捡起来,缝缝补补,再努力去爱他。
可是这回,她觉得自己好像爱不动了。
年少时第一眼见他,就喜欢上了他。
明媚的少女暗下决心,此生非他不嫁。
父母的阻拦也好,易谨之的冷脸也罢,她都不在乎。
最后在易家老爷子,易谨之爷爷的做主下,她终于嫁了过来,成了明面上光鲜亮丽的易少夫人。
她又何尝不知道,这场婚姻是易家的权衡利弊呢。
可是她愿意飞蛾扑火,以为这样就能捂热这个冷冰冰的男人的心。
这回检查出自己怀孕,她高兴极了。
他们有了一个孩子。
这就说明,他们之间有了羁绊。
而且这是她和最爱的人有的孩子,郑沛儿非常期待它的到来。
她也很期待易谨之做爸爸的样子。
他那么不苟言笑,不知道做父亲是什么样。
“你现在上去,然后自己摔下来。”易谨之满眼戾气,声音低沉。
郑沛儿听到,心茫茫然的,觉得那熟悉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,十分不真实。
四周安静地可怕。
他目光凌厉,眯了眯眼:“别给我装傻,让我再说第二遍。”
张沛儿站在原地,一双手紧紧地握着拳。
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惨白。
“你要害死我们的孩子吗?”她声音嘶哑,眼眶带着泪。
男人嘴角露出饶有趣味的笑,凉飕飕的。
他认为她的演技拙劣极了。
“看来你演戏演上瘾了啊,连眼泪都可以逼出来。”易谨之阴森冰冷的声音让人胆寒。
张沛儿像坠进了冰窟。
她觉得和易谨之再无解释的必要,有些心灰意冷了。
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静一静,把肚子里的孩子保护好就行。
她不顾手上的伤口,转身向门外走去。
白思思生怕她就这样安然无恙地走出大门,连忙哭啼啼地对易谨之说:“谨之哥哥,姐姐这个样子怎么能出门啊,她精神好像有点……还胡言乱语说自己有什么孩子。”
易谨之眼眸微微一低,示意周围的保镖:“拦住她。”
身强体壮的保镖就像一堵墙,瞬间让张沛儿无处可去。
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,脸上也火辣辣地疼。
她苦涩地笑了笑,真的好狼狈。
她拿出手机,想打电话给家里的大哥,让他来接自己回去。
大哥最疼自己了,从小便看不得这个唯一的妹妹受一点委屈。
不料易谨之眼疾手快,把她的手机一掌打翻在地。
张沛儿弯下腰想去捡,但就在手刚刚碰到手机的时候,男人穿着顶奢定制皮鞋的脚便踩了上来。
皮鞋那么地锃亮,是自己在法国给他挑的,只是他难得穿。
他狠狠用力:“捡啊,我看你要打电话给哪个野男人。”
张沛儿痛的叫出声,嘴角被咬破,隐隐约约看见丝丝血迹。
纤细柔软的手很快就血肉模糊。
张沛儿自小就很爱美,一双纤纤玉手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,保养得很好。
而现在被这样蹂躏,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已经不像自己了。
以前的张家大小姐,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。
就因为她的一片真心吗,所以把自己推入这种境地。
真心,也有错吗?
张沛儿那澄清的眼眸看着易谨之,她想努力看清面前这个男人,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。
易谨之被看得有些发毛。
他觉得好像哪里变了,张沛儿以前从不用这种眼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