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半都是在假正经。
她伸手抚着杜英的脸颊,柔声说道:
“妾身的夫君如此优秀,妾身只会高兴。”
杜英低下头,注视着她明亮的眼眸:
“余的夫人如此优秀,余倒是并不怎么高兴。”
“何出此言?”谢道韫收起来笑容,手掌已经变成了小拳头。
“三天不学习,赶不上谢道韫啊!前有师兄,身边有阿元,身后还有阿羯这等天才,你们前进得太快,余稍微慢一些,就谁都赶不上了!”杜英笑道。
属于转着圈拍马屁。
谢道韫被拍的舒服,笑眯眯的坐在他的膝上。
而杜英也拍的舒服。
只不过他拍的不只是马屁。
过了一会了,别无他人的书房之中,谢道韫的声音很低:
“······三叔和大司马之间估计要选择联手,哪怕只是明面上,也要做个样子以安稳人心,不过这倒是并不代表三叔会放弃和关中的合作,甚至为了能够让大司马把他当做盟友,而不是一个可以呼来喝去的下属,他还会加强和关中的合作······”
但是这话音还没有落下,谢道韫的音调就猛地提高,羞恼的说道:
“拍拍就算了,怎么往里面伸?!”
“习惯了······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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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嚏!”
小东山,谢家别业。
谢安打了一个喷嚏,抽了抽鼻子。
“有人在算计安石公啊。”盘膝坐在谢安对面的,是一个让谢安,或者说让整个江左世家都又爱又恨的年轻人。
郗家,郗超。
当然,两人在亭中对坐,倒也都没有博弈的心思,桌子上铺着一份舆图,上面标标画画写的满满当当。
“大概此人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了。”谢安不慌不忙的收起来手帕。
郗超哈哈大笑:
“原来的时候,这话小侄可以认下,但是现在,小侄不认。不妨安石公再想想,还有没有别人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谢安笑眯眯的说道。
“或是会稽王,或是杜都督吧。”郗超回答,“如今还能够算计到安石公的,可还有他人?”
谢安伸手指了指脚下:
“此地,小东山,建康城外一土山尔。
自南渡以来,王谢各家即使是在苏峻祖约之乱中也未曾落魄如此,所以恐怕现在能够算计到余的,大有其人,或是在建康城中,或是在这东山之上,又或许······
在某个嘉宾知道,余还没有想到的角落,不是么?”
郗超也顺着他的手环顾一圈。
现在的小东山,已经不是原来的山水亭榭模样。
山上的水流被截断,有专门的一层层的蓄水池,所有的亭台楼阁都被加固,随处可见檑木滚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