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淮和慎林对此都没有什么意见,这件事情毕竟关关系重大,张百里有些疑虑也是正常的。
第二日,张百里的小厮托一个乞丐将信送到驿站。
赵淮看到信后,与慎林一道往碑县的县衙赶去。
张百里这次命小厮奉上茶,他昨天想了一晚上,还是觉得可以赌一把,现在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,而且不信这位京里来的,其他人也斗不过这些人不是。
他道:“昨日大将军问我这些银子哪儿去了,下官只能说我呆在这里这么久,总算是发现一点端倪。”
“如今赋税只有一小部分是为朝廷收的,还有大部分被偷偷运走,每月运一次。”
“这些银子先是被从银库里面拿出来,被送往郊县,然后由送出去。”
“东西是被送到哪儿?”
“具体送到哪儿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马车是往京城方向的。”
京城方向?又是从税银里面盘剥出来的银子,赵淮不禁想到了严大人和孙逊的主子。
严大人能够来这么短的时间,就能让整个饶州都变成他的人,可见之前就有联系,银子就是一个最好的联系方式。
如今他们利益共存,怕是除了被送往京城的一部分银子,其他的银子饶州众人都有的分。
现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,难怪这件事情这么难办。
赵淮朝张百里抱拳,“多谢张大人的助力,剩下的事情太过危险,张大人就不必管了,我自己知道去做。”
张百里打着哈哈,“大将军,多谢您的好意,若我真是个贪生拍死的,早就与他们同流合污去了。”
赵淮眼里流露出欣赏,“好。”
“大将军打算怎么做?”
“先派探子调查银子的事情,若真查出来什么,就可直接关押起来,只是我现在不是钦差,没有关押的权利。”
“大将军,我可以,我作为知县,虽然严格来说,我也不能没有文书跨县抓捕,但是此事重大,我你宁愿担着这个风险,到时候就请大人宽恕我的罪过了。”
赵淮不语,看了张百里一眼,“自然。”
于是,第二日开始,赵淮就派人在银库蹲守。
月娘大致知道赵淮最近在做的事情,由此心里一边儿焦着,一边儿又闲着。
赵淮现如今与她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若是赵淮出了什么事,下一个有牢狱之灾的就是她了。
只是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,就只能每日看着闲书打发时间。
没多久,周小姐又上门来了,她高傲的脸上满是气愤,“你算是个好样的,这么久我都没听到赵将军的信儿,你怕是骗我的吧?”
没想到她堂堂一个知州家的小姐,尽然被一个身份低微、没名没分的女子给骗了。
还怪她一直在家痴痴地等着,结果自己被当傻子逗了。
这件事情她又不敢告诉父亲,父亲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,要是知道她干了这么个蠢事,还不得打死她。
所以这几天听父亲讲着大将军这几日过于安分,想派人来打探打探赵将军是不是在秘密探查事情时。
她暗里明白了赵将军与周家不可能妥协,她也不可能嫁给大将军,虽说少了个英俊潇洒的大将军,但她还不会傻到拿家族的兴衰来赌自己的姻缘,她的姻缘好不好看得全是她父亲的位置在哪儿,而不是她怎么样。
大将军没了,还有千万个青年才俊。
她今日就是来看看赵将军是否在驿站的,若不是,她就必须要回去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告诉父亲。
打几下还是周家没了,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轻的。
月娘感受到了这周小姐的怒气,安抚道:“周小姐,我怎么会骗你呢?您怕是误会我了。”
“误会不误会的,已经不重要了,我反正是跟你们透露了一个消息,将军怎么看我,我要亲自去问个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