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这话,床内人有些松动,开口问:“我不愿意,失了清白也是我自己倒霉。我也不要什么名分,可那是圣旨,你真的有办法,叫圣旨作废?”
她的声音与平日里有些不同,带着些哭过的鼻音与沙哑,叫人心中难耐。
“自然,若你不愿意,我立即进宫面圣,我到底是陛下胞弟,他也不会要了我的命,左不过就是停停职,来个几十军棍罢了。”
“怎么?还要吃军棍的吗?这又不是在军中。”江泛月捂着心口,呆呆地问。
他似是不在意地笑笑:“我既领了辅国将军一职,赏罚自是要按军中的规矩办,违抗君命,几十军棍已经算恩典了……”
似是觉得自己这话有故作委屈的成分,他又转移话题道:“总之你不用担心,这事因我而起,我自会妥善解决,不会叫你为难。”李归舟说完,便起身要走。
江泛月的一颗心又揪了起来。
他说这事因他而起,但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,错的是他的母亲,可自己又能拿太后怎样呢,不过是将心中的委屈与愤怒转移到他身上罢了……
何况昨夜,他也被下了药,也是自己先对他开的口,如今若是叫他去领了一切后果,是否有些不公呢?
但太后毕竟是他的母亲,这事怪到他身上也不过分!
江泛月陷入一种新的矛盾中,急得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事,咬着牙又掉下泪来。
李归舟见她半晌不说话,正想加足马力再卖些惨,就听帐中传来低低的呜咽声。
他心中一慌,立马掀开一看,就见床内人正咬着手,满脸都是泪花,他急忙将她的手拿开,“你咬自己做什么,你要是生气,咬我就是了。”
他取了桌上的巾帕,想为她拭泪,却见眼前人一脸愠怒不但拍开他的手,还坐起身来,扯过身后的软枕朝他扔来。
李归舟堪堪接过,一张常年不动如山的脸露出一丝窘迫来,坐到床前道:“都是我不好,你有气就全发出来吧,别憋坏了身子。”
江泛月却没有再对他对手,而是颓丧地缩在床内,捂着脸哭诉:“我现在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,你先出去吧,我脑子乱得很,容我再想一想……”
李归舟却坐在床边没起身,沉声道:“我思来想去,也只有一个万全之策。”
他在江泛月心里一直都是十分可靠的存在,如今她六神无主,也不介意听听他的办法:“什么?”
“先依着圣旨办,入了府再说。”
见江泛月又要恼,他赶忙道:“这只是权宜之计,你从前在府上如何,今后也同从前一样,只是多了个名分而已。”
说着,他又上前两步,两手搭上她的双臂,微微俯身道:“我知道你不愿意,不喜欢搅合进皇宫里,我答应你,以后如无必要,不会让你进宫,也不用同他人应酬,就做你自己喜欢的事?好不好?”
他语气诚恳,甚至带了几分微不可察的低声下气。
此番场景若是被其他人看到,定是要惊掉大牙。
对面的江泛月一脸迷茫。
她原本压根没想这些,只觉得尴尬和无所适从,此刻听了他的话,认真思量着,片刻后觉察出不对劲,问:“说是什么万全之策,最后不都是遂了你的愿吗?”
他神色有些赧然:“月儿,失去清白的也不止你一人,这对你来说无足轻重,对我却不是,你就当给我个名分,成不成?”
“我都说了不要说这些!”江泛月气鼓鼓道,眼中又开始流泪。
李归舟却不死心:“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实,有什么不能说……”
见江泛月又睁大眼睛,他忙改口:“虽然有了夫妻之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