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闻言,又嘱咐了她两句,这才往反方向走。
江泛月目送着几位师傅离去,转身往江府走。
没走两步,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,没两下,那马便一下驰到江泛月眼前,马上郎君英姿挺拔,冷冷的眼眸往下俯视,一双冰冷的眸子带着一丝不善之意,开口,“阿越。”
江泛月望着他清潭潭的眼,似乎洞悉一切。
她有一种已经被他拆穿的错觉。
然李归舟却不再言,想来并没有认出她。
于是江泛月拱手朝他行了一礼,变换语气,生硬地说,“小的见过李郎君。”
李归舟不说话,她也就维持着垂首作揖的姿势,并不抬头。
良久,江泛月隐隐约约听到脑袋上传来“哼”的一声冷笑。
她心中一惊,抬头去看时,只见李归舟面沉如水,似乎刚才的声音是她的错觉。
“眼下天色已晚,郎君若无事,小的便先告辞了。”
江泛月说完,小心翼翼地去看李归舟的脸色。
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异样,听到江泛月的话,只淡淡颔首。
如此,江泛月便放心地走了。
月光如瀑,洋洋洒洒地照在一人一马上,李归舟侧脸冷峻,好半晌才无声叹了口气。
他翻身下马,拍了拍那马道:“凌风,你先回去。”
那匹红马嘶鸣两声,盘桓在李归舟身边,似是在撒娇。
“我得送她回去,你太显眼了。”
李归舟又摸了摸凌风的脑袋,凌风这才抬起蹄子跑了。
他望着人影稀少的街巷,微微一个晃身,便上了街旁的房檐,跟在江泛月身后,直到见她回了屋,这才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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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过几日便是三月初三上巳节。
这个节日原本是上古时人们去郊外洗濯、求偶、男女求子之日,然而发展到今日,自然不会那么狂野,人们只邀好友去郊外踏青,以享春光。
而扬州踏青最热门的地点,便是城南的芙蓉池与玫瑰园。
听松仪说,到那日,几乎半个城的百姓都会往这两处去,贵族子弟们也会出行,还会在郊外撑起大幅布帛制的“行障”“帷幕”,以避行人。
江泛月想,自己不能靠掌柜的给的那些银子和操办酒席的工钱度日,这样远远不够,趁着上巳节人流多,江泛月想去芙蓉池再做几日生意。
到了那日,一早天便阴沉沉的,江泛月原本早早起了,一看乌压压的天色,便又躺回了床上去。
既然老天爷要给她放假,那她就睡个懒觉了。
但赖了半天后,天色又骤然转晴,一滴雨都没下。
江泛月到底还是认命地收拾东西,将奶茶做好,收进空间,去了芙蓉园。
因着自己已经将许多方子卖给了锦馐楼,故而江泛月今日做的是之前不曾做过的茶点,一样糯米红糖小圆子,一样紫薯芋头西米露,既不会过凉也不会过腻。
她在芙蓉园的僻静处将摊子从空间中推了出来,寻了一处热闹的场所便开始叫卖。
此时刚过午后,早有同行们挤满了路两边,江泛月艰难地找了一个空地,开始下午的营生。
她看着热情叫卖的同行和如织的游人,默默自我批评,江泛月呀江泛月,你怎的就如此惰懒了?
此处不远便是个小马场,场上同时表演着多项活动,引得不少游人驻足观看。
一位黄脸大汉骑在马上,身子却咻的下马,接着用手攀着马鞍,再跳跃上马,一面跳下跳上的,一面马在奔跑,看得众人直呼精彩;
另一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