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拦在江溶月身前,江溶月伸手推搡着她,两人之间剑拔弩张,侍女们纷纷护着自己的主子,连外头洒扫的桃儿和杏儿也进来劝架,场面顿时乱作一团。
江溶月仿佛要把她们那房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似的,力气尤大,一把推开江泛月和几个侍女,踉踉跄跄往内室去。
江泛月倒在地上,忙拉住她的腿,对自己的几个侍女道:“快拦住她!”
然而江溶月被江泛月这么一拉,身子一时踉跄,人竟直直往屏风处倒去。
只听“砰”的一声,江溶月连带那屏风一起倒在了地上,随着众人惊讶声响起的,还有她哭天抢地的叫声。
那屏风倒了,内室的床榻自然就暴露出来,江泛月只觉天灵盖嗡嗡响,深吸了口气,抬头往里头看去——
只见那床上空荡荡的,竟是连人影都看不到。
江泛月大大松了一口气,想必李归舟躲起来了,她刚想起身,便听门外响起一道有些肃穆的声音,“五娘,你这是在做什么?”
众人顺着声音朝门口看去,便见一位中年妇人立在那,她身着青缎掐花对襟外裳,手上还拿着一串佛珠。
松仪一边将江泛月扶起来,一边悄声道:“姑娘,是苗姨娘。”
此时,那苗姨娘走过来,对她道:“七娘,是我教女无方,委屈你了,我定好好惩治她。”
她说完,眼底眉梢的气势又凌厉起来,怒骂:“五娘,还不快起来!”
江溶月摔得不轻,此刻在苗姨娘面前,却是连哭都不敢,任由侍女将她搀扶了起来。
她立刻一步一步挪到苗姨娘身前,有些委屈地撒起娇来。
不过苗姨娘却不为所动,她转动着手上的佛珠,看着江泛月道:“我回去定会好好惩戒她,也会告诉你们父亲,绝不偏袒她。”
她都说到这份上了,江泛月还能再说什么呢?
她忽觉有些低落,有娘的孩子就是好,不管犯了什么错都有人兜底。
而她呢?记忆里关于母亲的记忆少之又少,似乎随着岁月的流逝湮灭了。
江泛月客气地说了些,场面话,目送一行人出了院门。
江溶月正走到厅外,却不知怎的忽又摔了一跤,这次没有屏风替她垫着,她摔得四脚朝天,比之前还惨。
“谁呀!谁拿东西砸我!娘,好痛啊!”
众人都愣住了,一时之间又赶忙去扶她,只是这次,江溶月似乎摔得不轻,连站都站不起来了。
“你这孩子,自己摔了,还好意思说有人拿东西砸你!”
苗姨娘边说着,边环顾四周,眼神在江泛月身上转了好一会儿,见她双手都拢在袖中,这才道:“这孩子,说话也谨慎些,不得污蔑人。”
“娘,我说的是真的!”江溶月欲哭无泪,她方才明明感觉到有东西击中她的膝窝,她剧痛之下,这才摔倒的。
可是没有人信她,连阿娘都不信,她环顾四周,见所有人都像在看好戏一般看着她,心中又是恼恨又是羞愤。
立刻有婆子抬了轿子来,江溶月也不再多做停留,任由众人将她搀扶上轿子,飞速离去了。
一场闹剧终止,江泛月有些疲乏地回屋坐下,照儿在一旁愤愤不平道:“这起子人欺负姑娘没有人做主,将我们姑娘当玩意一般戏耍,我看摔死她才好!”
松仪扯了扯她的袖子,示意她闭嘴,“姑娘,这里风大,您快进屋去吧。”
江泛月点点头,一进屋,便见李归舟已然换好了衣裳,坐在桌前看她。
李归舟神色冷凝,问,“她们平日里在府里都是这样对你的?”
“这都是小事,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