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有家丁进来,附耳对他道:“并无异样。”
江佾点点头,挥手让他下去,又走近些对江泛月道:“那你好好养病吧。”
其实他也不大相信江泛月会与危月山有什么关系,这太匪夷所思了。
外头雨势不减,反而大了起来,还有风漏了进来。
那风恰好吹起帘幔一角,江佾适时望过去,因着外头昏沉,屋中更甚的缘故,他只模模糊糊瞥见里头的江泛月披头散发,满脸虚汗,嘴唇干涸,一头黑发衬得她脸色煞白,在昏暗的屋里甚至有些瘆人。
江佾退了两步,皱眉道:“怎得病得这么重?请大夫了吗?”
里头的江泛月白眼一翻,还不是你吓的?过了这么久才想起女儿的病,可真是个好父亲!
照儿替她回道:“老爷,大夫已经开过药了,说七姑娘只是伤寒,将养些时日便好。”
江佾点点头,转身出了门,可走到廊下却见大雨如注,院里的几棵枯树也被吹打得东倒西歪,这一眨眼的功夫,中庭里就积了齐膝深的水。
这便算了,江佾抬头望去,见屋檐处不断涌出一股股水流,落下去融进地下的积水中。
廊下立着的长随道:“老爷,等雨停了再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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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江佾往外去,江泛月松了一口气,忙掀开里头的被子,问李归舟,“怎么样,还好吧?”
因着方才在午睡的缘故,她身着玉涡色素罗的修身寝衣,勾勒着少女姣好的身段,此时靠在李归舟上方,叫他心绪一时乱了。
李归舟立马偏过头,喘了口气,面上染了一丝绯红,偏江泛月一无所知,探上他的额头问,“你怎得了?莫不是又烧起来了?”
外头的照儿催促,“姑娘,快别说了,您赶紧下来吧,这成何体统?”
江泛月这才意识到两人的举止有多逾矩,她正要下床,却听外头又响起江佾的声音,“景明,取了棋来,与我下一局!”
屋中三人立马顿住,屏气凝神地听着外头的动静。
江佾又走回了屋中,却不是往江泛月的内室来,而是坐在了外间榻上,与内室只有三五步的距离,中间也仅仅一道屏风之隔。
这屏风乃是普通的禽戏图曲屏,薄之又薄,还能依稀看见内间的摆设,而且距离如此之近,此时若是有什么动静,他定是听得见的。
江泛月忙又放下帘子,示意李归舟躺回去,他一躺下,外间的江佾不知做甚又下了榻,在屋中走动起来。
她一颗心砰砰跳,赶忙也躺了回去,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江佾果然又走了进来,嘱咐她道:“那崔延再过半月可就要回来了,你可得赶紧好起来才行。”
“女儿知道了。”江泛月眼前阵阵发黑,她捏着被子,惴惴不安。
这时,外头的松仪道:“老爷,景明将棋取来了。”
江佾闻言“哦”了声,便出去下棋了。
江泛月松了一口气,
因着她方才的动静,裙上的系带松了,领口处松松垮垮,露出一大片肌肤来。
李归舟忙拉过被子给她盖上,脸色异常不自然,他用气音对江泛月道:“别乱动。”
江泛月扭头瞪他一眼,仿佛不满他的意见。
不过她的杏眼圆溜溜的,瞪起人来毫无杀伤力,甚至还有些可爱。
雨势许久不减,江佾这棋一下就是半天,江泛月在帐中动弹不得,倒是又生出几分困意来。
李归舟眼睁睁地见她缓缓合上眼睛,竟是睡了!
在这种情况下,她居然睡得着?!
李归舟一时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