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石崖寨直线距离不超过八百米。
在地下待了十几天,头一次看见太阳。我们眼睛都睁不开,一边揉一边流眼泪,跌跌撞撞在小树林穿梭。
几十个人下去,就我们五个活着上来。
雷千上来就一个人走了,骂我们是丧门星。
想想也对。
七十六号公馆好歹没破坏皇陵,我和胡子下了一趟,直接把墓主的骨头都炸上了天。要说破坏性,还是我们比较牛。
雷千的来历神神秘秘,他让我三个月后来找他。
我是没打算履行承诺。
敷衍了几句。
回到之前小树林里的营地,我们给自己换了药,洗了澡,吃了一顿热乎饭,蒙在被窝里呼呼大睡。
那一觉,直睡了三天三夜。
脑袋都睡疼了。
从被窝爬起来,关节没了知觉。
青萍那女人已经走了。我们跟她还是敌对关系,她自己悄悄离开,倒也省事。
随着青萍的不告而别,这件事远没有结束。
胡子又劝我回家看看。
打虎亲兄弟,这事光靠我们,压根斗不过青萍那伙。
我默认了胡子的说法。
兄弟没有隔夜仇,赌气了那么多年,是该放下。
夏不易那小子,唉,他可比青萍难打发。
我一边考虑回去之后的事,一边烧热水给自己洗头。
胡子被我吵醒了。
吃了几口热食,又倒下去睡。
差不多到三月中,我们几个像难民一样出了哀牢山。
我想一种文艺的说法,叫恍如隔世。
胡子用一种土匪的口气,就叫真他娘憋死老子了。
黄师爷这老掮客,我对他没啥好感。打了招呼,黄师爷急匆匆回燕京看他的生意,说有功夫来燕京看奥运会啊,费用AA制。
之后是一些琐碎的事。
我和胡子在火车站旁边的旅馆,定了一间房。
一进去,胡子拉窗帘,我检查门,我们两个把背包放在床上,清点这次下斗的收获。
说话前,我和胡子摸了摸身上。
一共找到两个窃听器,还有一个定位仪。
不用说,肯定是青萍那女人动的手脚。胡子骂骂咧咧,说这种女人心眼忒多,搞不好后面会找我们麻烦。
我说没事。
我跟胡子没成家,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她能把咱们怎么着?
八万块钱的定金,一万块美刀。
支票都被水泡烂了,也就钱还在。
除此之外,我们带出了三件冥器。
通冥照、金头、以及一只玉杯。
对了,齐云身上的二十八山罗盘,雷千给了我,算起来这次收获还不错。
南派一人下斗,只取棺中一件,这是为了细水长流,风险小。
通冥照是我们从棺材外面得的。
用胡子的话来说,不算坏了祖师爷的规矩。
“你给胡爷看看,这玉杯值多少?”
“价值不菲,是正儿八经的皇家器物。你看这规格,一朵莲花是整块籽料掏出来的,同时期最极品的羊脂白玉,你看看这工,没有皇家,养不出这雍容华贵的气度。”
胡子从棺材里,拿了一只玉杯。
别看小,这东西搞不好最值钱。
光是羊脂白玉的玉料,市场就按克来算,比纯金都高。
玉杯只有巴掌大。
像一朵荷花荷叶包起来的,雕得活灵活现,玉雅清净,就像冰块捧在手上。
旅馆有开水。
我用开水烫玉杯上的尸气。
谁料玉杯一接触开水,杯子底部,浮出一朵透雕十八瓣玉净莲花!开水不出两分钟,居然变得冰冰凉凉,往外冒冷气!
“胡子,你眼睛够毒的,这可真是一件至宝,是当年南汉皇帝的心爱之物,诺大宫廷只有一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