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晏辞放下奏折,喃喃自语:“东郊营地?还只是一个指挥使?”
“正是,那里连几个正经兵都没有,大多都是被罚的劳役。至于那位指挥使,也没有多少实权,顶多能够决定底下人能不能吃上饭。”
“越是如此,才越发可疑啊!”
他站起身,负手立于窗前:“朕这位八弟,从来不做毫无回报的事。他特地结交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,定然有所图谋。你继续盯着,有消息了,再来告诉朕。”
“是!属下告退!”
杨公公在旁边伺候着茶水,尴尬的笑道:“楚影卫的身手愈发精进了,往常噌的一下离开,奴才还能感知到。现在几乎就是眨眼之间消失,不愧是皇上培植的人才!”
“杨明睿。”
“奴才在。”
“你觉得,敛王为何要接近那个人?”
“皇上真是高估奴才了!”杨公公忙着推辞,“奴才只管着宫中下人,哪里能揣摩王爷的心意?”
“但说无妨,朕又不会怪你。”
“……皇上,您也说了,敛王殿下不会做赔本买卖。”杨公公斟酌着措辞,“您可以看看,王爷是什么时候开始与那人联络的?在那前后,又发生了什么事?”
谢晏辞转过身,将影卫送来的信件打开——
是她?!
竟然是与她有关么?
“皇上,奴才方才就是在胡说八道,若是说错了话,您也别生气!”
杨公公发觉帝王的脸色骤变,立刻跪在旁边请罪。
谢晏辞只是将信纸放在火上引燃:“你是个聪明人,朕当初选你做御前总管,自然有朕的道理。也多亏你提醒,朕才明白了一件事。”
“……谢皇上隆恩!您不气奴才笨嘴拙舌就好!”
“走吧,该去探望禧常在了。前些日子胎动异常,朕答应过她,得了空就要多陪陪她。”
杨公公这才爬起来,扬声吩咐道:“摆驾凤鸾宫!”
谢晏辞心里揣着事,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询问,尤为烦恼。
问的直接,怕伤了她的心,以她的性子,估计得有一段时间恢复若即若离的模样,让他难熬。
问的隐晦,又怕她装糊涂,三言两语将问题搪塞了过去,反而不好问下一回。
“真是小女子难养……朕为何要因这种事烦恼?”
落轿前,帝王不免自嘲。
刚走几步,又恰好撞上璟安匆忙跑出来的身影——
“皇上?皇上您来的正好!奴婢正要去长生殿请您过来一趟!”
“可是你家小主的身子……”
“不是!有人要害小主!”璟安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应道,“她还不承认,皇后娘娘让奴婢去请您!”
怎么又是这种事?
皇长子,果然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!
谢晏辞不耐烦的质问:“是谁做的?”
“是……延禧宫玟贵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