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日,正如卫书懿料想的那般,谢晏辞不仅没有恼她的“小性子”,反而愈发勤快的来流芳苑探望她。
温玉在一旁负责准备茶点,膳食,每次都希望自家主子能够及时将帝王留住,奈何次次落空。
“姑娘,长此以往,皇上真的不会心生怨怼吗?”
“不急。”卫书懿翻阅着书卷,“等他亲口告诉我,巫蛊一案已然查清时,再热情回应也来得及。”
这一天,并没有等太久。
先是临安宫主殿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认了罪,表示自己看不惯卫书懿分宠,有意为宋婉仪分忧,才有了后续的事。
然后王常在屋里的宫婢也翻供,声称自己饱受数落,早就起了谋害自家小主的心思,便设法让她生了红疹,再栽赃陷害给旁人。
就连永巷走水一案,也有不同的人出来“认罪”。
看似合情合理,实际上漏洞百出。
卫书懿如何不知其中的关键所在?
既然帝王愿意帮她们瞒着,要求点到为止,她也不能化身泼妇,一哭二闹三上吊,非要求个明白。
所以,在她靠在谢晏辞怀中,听完这番论述之后,还是作势红了眼眶:“臣妾让陛下费心了!这些天来,陛下忙完朝政就来这儿陪臣妾散心,又用最短的时间替臣妾找到真凶,这……”
她的尾音发颤,好像再多说一个字,就要哽咽出声。
那双柔荑小手也慢慢揪紧了龙袍,整个人往里缩了缩,试图离他更近。
“瑶儿,你总算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了。”
“……臣妾不敢!臣妾只是害怕,幕后那人一日找不到,即使臣妾身处流芳苑,迟早也会遭人暗算!”卫书懿抬眸望着他,眼泪盈盈于睫,“臣妾更怕陛下心中起疑,隔阂始终就在那儿,怎么也消除不掉。哪怕日夜相对,感情也很难恢复如初。”
谢晏辞伸手替她拭泪:“朕说了信你,怎会如此?”
“臣妾就是怕,没有缘由的怕。自从入了陛下的后宫,陛下就是臣妾唯一效忠的夫君。若是没了真情,徒留其表,臣妾往后的日子,还不如在永巷自生自灭的好!”
她又重新换上了月牙白的衣衫,病中憔悴,并未削减她的天姿国色,反而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病态美。
谢晏辞头一回见到坚毅美人流露小女儿情态,心神微荡,本就萌生的愧疚,又加深了一层。
他轻抚她单薄的后背,哑声问道:“瑶儿当真如此在意,与朕之间的情分?”
“那是自然!”卫书懿勾着他的脖颈,四目相对,“陛下是将臣妾从淤泥深处救上来的恩人,臣妾久居深宫,没有接触过其他男子,这辈子唯一的爱就寄托在陛下一人身上,自然会格外在意陛下的态度转变。”
她今日是怎么了?
往常虽然能言善辩,但仅限于为自己开脱,更多时候都是安静待着,寡言少语。
谢晏辞讶异于她的变化,又为如此直白的情话窃喜,绕在心头的千千结,终究都被剪短散去。仅剩的质疑,也被压在了最深处。
“皇上,时辰不早了,该准备用晚膳了。”
温玉怕撞见令她尴尬的画面,隔着帘子在外面出声提醒。
谢晏辞率先走向前厅,第一眼就被桌上的糕点所吸引:“那是什么?”
“回皇上,这是我家姑娘特地为您做的。”温玉瞥了眼内室,压低嗓音,“她今日在小厨房忙碌了一早上,才做出此等成品。”
原先平平无奇的糕点,被做成了形态各异的兔子摆件,细节到每只表情都各不相同,憨态可掬。
他情不自禁伸手拿起一只,端详半天,愣是不忍心在某处咬上一口。
“可是不合陛下的口味?”装扮齐整的卫书懿恰好走出来,看到这一幕,出声打趣道,“那索性都让给臣妾好了?”
“朕只是舍不得,转瞬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