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雪里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，李重华这么一问，他难得愣住了，沉默了笑一会儿才说，“喜欢。”
李重华脚步一顿，江雪里慢慢朝前走，重复了一次，“首先，是要喜欢的。”
“那什么才算喜欢？”
江雪里停下，瞳孔一闪而逝的迷茫，“等经历了，大概就懂了。”
李重华指尖合拢，心上划过一瞬间的酸涩，“可能是这样吧。”
她可能没机会了。
赢渊要她嫁人。
李重华又想起了赢渊，眼眶发热，“陪伴一生的人，真要是心上人，那真是最大的幸运了。”
江雪里微不可闻的恍惚了下。
“重华，心有向往，才会成真。”
李重华艰难的挑起唇角，“真的吗？”
“真的。”
江雪里那么肯定，李重华竟有那么一瞬间相信了，“那我希望未来的丈夫能像老师一样温柔强大又博学。”
“你的丈夫要健康，要足以和你白首不离。”
江雪里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时，用了三天时间就接受了，如今似乎也就不在意了。
对他而言，如今每一天都是有意义的。
江雪里很知足，但健康也是他心之所求。
“老师，我会记住的。”李重华偏头看着他，“但是我希望，将来我的心上人也是老师认可的。”
“别人的看法不重要……”
“重要。”李重华肯定，“老师，你说过的，如果家人都不喜欢我未来的夫君，那这个人就一定是错的。因为，这天下最爱我的就是你们。”
江雪里莞尔失笑，“你倒是记得清楚。”
因为上辈子吃了亏，父亲和老师都说过，萧行止不会是良人……
除了家人，她不会再信任何人了。
李重华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上辈子的事，她拽了拽江雪里，“老师，今天就吃鱼吧，你做好不好？我最喜欢吃你做的鱼了。”
“好。”
江雪里一答应，李重华连忙招手，“宋辞，去抓鱼！”
一听命令，宋辞就放下了手里的事，起身去抓鱼了。
棠棠一路小跑了过去，发现隐约有不少的河蚌，她回头就把苏团团推了进去，“快！好多河蚌！”
“……”苏团团猝不及防，险些摔进去，他气的不行，回头要发火，棠棠拿着一只河蚌凑到了他跟前，“团团少爷，我做河蚌可好吃了！一会这个最大的给你啊！”
“那……那本少爷就勉为其难接受了。”苏团团耳根子红了，嘴里念念有词，倒是乖巧的跟着她，没一会就找了不少。
云崖守在江雪里身侧，半跪在地上给他擦沾泥的鞋。
李重华坐在一旁，看着他们。
或许是江雪里太温柔了，以至于冲淡了云崖身上的冷冽，以至于他们看上去竟是……
李重华错愕间回神。
她都在想些什么违背伦常的事。
老师他是万万做不出的……
“主人，可够？”宋辞很快就回来了，左右手各一只超大的草鱼。
这鱼刺最多，李重华看见就愁云满布的叹了口气，宋辞垂眼，“……我会帮主人剔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