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亏人群闪得及时,除了马车夫不知情况外没有人受伤。
原本繁华的街道上此时一片狼藉,各种货品水果七零八落地洒了一地。
马车头被撞倒的水果摊棚子盖住,看不见那车夫和马匹什么情况,只见地上很快蔓延了一摊通红刺目的血。
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,俱是被吓得不轻。放眼看去,都是一张张心有余悸的脸。
张淮序虽面无表情的,但不动声色地稍稍偏转马头,将那一片视野遮挡住,不让怀里人看见。
他低下头,发现怀里的人身子在微微的颤抖。
张淮序眉头微皱,声音不自觉放轻了许多:“司徒无忧?”
后者闻声抬头,眼中满是茫然无措,脸色惨白如纸,一点血色也无。
司徒无忧眨了下干涩的眼睛,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明明自己心里十分冷静,思维也十分清晰。可身体就是会不由自主地发颤。
皇城巡逻队一收到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。几匹马跑过大道,路面上的尘土飞扬。
四周百姓个个后怕不已,隔了一段距离在议论纷纷。很自觉地以事发现场为中心留出一块空地来。
巡逻队很快到了现场。
领头人一看现场的狼藉,再看虽然面无表情但周身气息凌冽的张淮序,以及他怀里那个恍若失神的司徒无忧,便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
他先是下令让身后的一队人马去检查事故现场。
自己则驾着马到了张淮序面前,面色凝重地抱拳道:“末将见过建宁将军,长宁郡主!”
张淮序冷着脸没说话,而司徒无忧还在失神中。
那人没得回应,立即愧疚地揽责道:“是卑职的失职,竟让城内发生了此等影响恶劣的事件,让郡主受惊,着实该死!”
“皇都禁卫军副统领卢虎?”
“是。”卢虎被对方散发出来的气息压住,不禁低垂下脑袋,神色带着些惧怕与恭敬。
明明他年纪要比这位建宁将军大,可还是觉得被盯出一身冷汗。
张淮序冷声道:“当街纵马,扰乱治安——查清楚,一律严惩不贷。”
“是!末将定当全力而为!”卢虎又一抱拳,低头沉声应道。
他着实给自己捏了一把冷汗。没想到在自己所辖的区域发生了这种恶劣的事件。
而且因此受惊的人是当今陛下的亲侄女,灼华长公主和荣定侯的女儿,大理寺卿的亲妹妹。
单凭任何一个身份就足以让卢虎明白事情的严重性。
要是真出了什么事,又还能有什么人可以为此承担责任?光凭一个马车夫一个副统领,是不能平息来自多方面的怒火的。
想到这些,卢虎对这位出手相助的建宁将军产生了些感激之情。
交代完话,张淮序低头看了一眼渐渐缓过神来的司徒无忧,便不再停留,一甩缰绳策马离去。
张淮序带着司徒无忧去妙手堂——这是皇城东区最大的医馆。与朱雀大街距离很近。
此时馆内病人不多。侯堂的大夫一见有人入内,便匆匆迎上来接引。
这两位他都认得,一个是前不久刚刚凯旋的建宁将军,另一个曾是医馆常客长宁郡主。
虽然不知道这两位怎么凑到一起的,但他还是压下八卦的心思,很快安排人手过来给司徒无忧例行检查。
几个人各司其职,动作十分娴熟。
就是站在一边的这位将军身上气息有点吓人,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。
司徒无忧刚开始还没觉得怎么,这会缓过来了就十分后怕。
她一想自己差点就要被撞死这回事,委屈涌上心头,干涩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。
但她顾忌着自己身为郡主的脸面,没敢哭出声来,只抽抽搭搭地抬手抹眼泪。
“……”
张淮序站在一旁,抿着唇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