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也像被人塞入了棉花,既不知道应该说什么,又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。
室内一时间变得落针可闻,清晨的鸟叫,徐徐的微风,树叶的沙沙作响,一切都显得清晰起来。
打破两人之间沉默的,是安乔手机里的闹铃声。
安乔看了眼时间,视线落在他泛白的手指上,“我要上班了。”
她声音很轻,但在这寂静的室内又很响亮。他以为他会松手,毕竟她没有像他一样可以自由上下班的权力。可是结果他并没有松手,反而将她拽得跟紧。
安乔沉默着,静静等待着。
邵奕除了手中的力道,依旧一言不发。
在第二次铃声响起的时候,安乔不再说话,而是伸手过去,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无声掰开。
安乔并没有用多少力气,而邵奕也并没有抓得太紧。
当最后一根手指松开,安乔转身将那盆水端走,倒入洗手间。无意中的抬头,发现她衣服上也沾了些许他的血迹。
安乔愁起来,这房子,除了卧室就是洗手间,她没办法在卧室里换,只能在洗手间,可洗手间里转不开身不说,门锁还是坏的。她不能保证,她换衣服的时候,那个人会不会发神经了跑进来,不换又不行!
一番挣扎,安乔拉开简易衣柜的拉链,从里面拿出一条浅蓝色短裙,看了眼床上的人后,进入洗手间。
她身子抵在门后,紧张得不行。
等她换完出来,发现床上那人一动不动,结实健硕的身子更是不曾挪过半分。
她脚小不知怎地像生了根,怎么也迈不动,直到看着他呼吸均匀,气息绵长,胸膛随之富有节奏地一起一伏,像是已经沉沉睡了过去……
也不知这样看了多久,安乔忽然惊醒过来,她拿过背包,轻轻将门带上,逃也般走了出去。
一出门,微风已经带着上燥热,拂过来的刹那她才像是真正缓了过来。
安乔没有说话,没有留字条,连短信也没有编辑,只是这样悄悄地退出去。就像希望她回来时,能看见他如来时那般,不动声色地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