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帝:“……”
总觉得好像被耍了。
“清儿!”
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,本来还站在宫檐下看着陡然倾泻的雨势发愁的敬亭侯,在瞬间双眼都亮了。
外头冷,敬亭侯还特意披了件蓝纹大氅,已有苍老痕迹的面容上满是笑意。
腕中挂着的瓜瓣玛瑙珠串也停止了拨动,匆忙急切的便大步朝白暖暖走去。
“陛下可有为难于你?这一路上可曾受了什么委屈不曾?来时为父便听说了事情的原委,可受了伤?一别多年,快让父亲好好瞧瞧。”
敬亭侯步履稳健,可银须白发,胡须斑白,看着便像是位年逾六旬的老者。
站在原地先是转了个圈,让敬亭侯瞧了个头尾,这才稍稍放下了心。
“孩儿一切都无碍。”
白暖暖看着他花白的发,一时心中涌起说不上来的难过:“爹爹快别站在这风口叙话了,咱们先行回府去吧。”
说罢,白暖暖便走上前将着扶着敬亭侯。
发觉他走路时左脚微跛,身形略微一晃但很快便站稳住了。
“好好好,都听清儿的。”
敬亭侯声如洪钟,透着欣喜激昂的豪气。
目光一错,他瞧见了站在自家闺女身后的青衣男子,仙风道骨的模样。
“这是?”
吴清岚抬手作揖,态度很是肃穆端正:“晚辈吴清岚,是无量仙师座下四弟子,见过侯爷。”
“原是仙师弟子,失敬。”
眼见着敬亭侯便肃然起敬要对着自己行下礼,吴清岚额间穴位突突跳着,赶忙就给扶住了。
“侯爷可是二师姐的父亲,清岚怎敢不知尊卑?侯爷可快别折煞我了。”
一副有些苦恼又有些惶恐的模样。
敬亭侯双目炯炯有神,透着威严的光芒,吴清岚跟着微微低下了头去。
“这雨势怕是要下大,快些回府吧爹爹。”
宝贝闺女催促着,敬亭侯立刻便转过头来,没有半分的犹豫:“好,便听清儿的。”
彼时,敬亭侯府前侯爷夫人早已站在了府门望着雨势眺望着。
便连身旁的服侍的嬷嬷听着她止不住的咳嗽声,也忍不住跟着劝了两声:“这儿风大,侯爷既已经进宫去了,怕是再怎么样也得要个两三个时辰,夫人不如先去休息?”
侯夫人捏着手帕的五指都透着病态的苍白,好不容易缓了过来,神情虚弱地摇了摇头。
语气之中却满是坚决:“侯爷他不让我同去,怕是也想着此次清儿她闯的祸事大了些。”
“宫中如今情势如何你我都不知晓,这让我如何才能放心得下?”
说着,侯夫人神情中不免哀戚:“只是我那可怜的清儿,自小便因着先帝惜面就去了天道宫,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要遇上此等凶险之事。”
“御医说了夫人切勿忧愁烦思,对自己的身子是大有损害。”
嬷嬷的眼中满是深切的担忧。
侯夫人不免苦笑一声,目光渐渐游离出去:“我这身子早已是病弱蒲柳,不再希冀有那病好的一日了。”
“夫人……”
车轱辘声压过积水的水洼,车厢跟着微微晃了晃,可白暖暖施针的手却依旧稳健。
本不抱希望的敬亭侯却在感受到那膝盖骨处隐隐生热的感觉后,沧桑的目光中渐渐带起了片潮意。
这腿上的伤自从在暗牢里跪了一夜后,便落了病骨,药石无医,敬亭侯也渐渐心灰意冷。
方才刚上马车的时候,宝贝闺女提起的时候,敬亭侯本是想着也是不可能的事,讨得闺女开心也好。
可如今那传来的阵阵疼痛与热,当真让敬亭侯心中浮起一抹希冀来。
再次落下一针后,白暖暖抬起头来问:“爹爹现在感觉如何?”
仔细感受了一番,敬亭侯忙不迭地答道:“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