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着戏继续唱下去。
圣武帝似乎对御史有些不喜,沉着脸呵斥:“御史虽肩负弹劾纠察之责,但今日乃专为西戎一战所设宫宴,爱卿如此唐突,可有两位将军失责的实证?”
“微臣有!”
御史上前一步,肃容高声道,“白星武白星辰两位将军,乃此战陛下亲封的左右将军,这一点在场之人皆知晓。但两位白家将军身负陛下重托,却将行军遣将之权假他人之手,此为其一失责!”
圣武帝闻言似乎并不相信,笑道:“爱卿此言……恐怕说出去也没人信吧?”
太子萧天逸亦适时帮腔:“九州谁不知道,镇国公府世代出将才,论用兵之能,白家子说第二,安缙无人敢称第一,何至于需要借助他人之力?”
御史恭敬拱手:“若想明辨是非,可否容臣与左右将军当殿对质?”
“这……”萧天逸似有迟疑,瞥向圣武帝。
后者面容严肃,颔首道:“此事关乎镇国公府清白,朕特准白家两位将军当众自辩。”
“谢陛下!”
御史激情高涨,转头看向镇国公府所在。
白星武这才起身,没看御史,而是平静地面对圣武帝。
“陛下,若末将猜得不错,御史所言应当是指末将外甥女。”
“哦?竟是位女子……”圣武帝似颇为吃惊,“此女现在何处?”
众人不自觉看向沈朝颜,只见她缓缓起身,对圣武帝道:“小女沈朝颜,参见陛下。”
这是镇国公府商量出来的对策,既然知道圣武帝要拿此事做文章,不如自己先光明正大地挑开真相,总比掖着藏着等别人泼脏水强。
御史见机暗喜,立即道:“军营重地,岂容左将军随意安插人手?遑论是个女子,此举更是于礼不合!”
众人听了,不乏点头赞同者,圣武帝却抿了抿嘴,暗骂御史愚蠢,刀都用不在正处。
果然,白星武并不急恼,转身对圣武帝揖礼道:“陛下应当记得,先帝曾赞许过我白家舍命护国之心,尤其对白家将嫡系子孙尽数派往战场深受触动,曾特许镇国公府战时可自行遴选白家将士,不需提前报备兵部。”
“确有此事……”
圣武帝只得大度道,转而不悦看向御史,“爱卿,此言毋须再提,拣紧要的说。”
可御史没听懂他的话外音,有些急迫地指着沈朝颜喝道:“但她是个女子!”
“女子又如何?!”
白星武神情陡然一冷,声音铿锵道,“凡我安缙子民,不论男女老幼,皆有护国爱民之心,难道有错?!”
“更遑论,当年先帝御驾亲征时,皇太后每每伴驾左右,为先帝提出过许多精妙见解,至今仍是一段佳话……”
“而家母,在家父早年出征时,亦被先帝允许随军在侧,甚至先帝与家父讨论军情,从不避讳家母,难道御史大人今日要论,女子不该随军为国效力?!”
一番言辞掷地有声,众人这才知道,原来白家被先帝如此看重,而白家女子随军,亦是得过先帝特许……
圣武帝本就严肃的面容拉了下来,对御史斥道:“左将军许女子入军一事,乃父皇特许镇国公府之权,爱卿不得继续纠缠此事!”
“御史大人,您方才说这是其一失责,那其他的呢?”萧天逸忙打圆场。
御史被点醒,从袖中掏出一笺纸,沉声道:“陛下,这是军中将士联名所书,上面清楚地写下许多将士都曾看到,沈朝颜出入军帐如无人之境,甚至与诸位主将彻夜长谈,请陛下过目!”
“呈上来!”圣武帝立即道。
御史继续道:“据数名将士作证,此番作战时,不止一位主将曾夸过沈朝颜用兵如神……现下微臣不论非军中之人可否知晓军情大事,微臣只论,若行军用兵皆出自此女计谋,那两位将军是否存在失责?”
圣武帝目光落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