顶。
“若你喜欢,便送给你。”
“不许摸我的头,会长不高的!”沈朝颜抬腕轻挥,咕哝道,“您坐这儿,才有用,搁我那儿就是个废木头。”
萧衍修闻言低笑了声。
这番举动看在众人眼中,已经是惊悚了,而所有落在沈朝颜身上的视线,更掺杂着骇然和畏惧。
见震慑得差不多了,沈朝颜满意地晃晃腿,从软塌下来。
身边陡然一空,萧衍修竟有些不习惯,便道:“你其实……可以一直坐这。”
沈朝颜摆手:“可不行,还要给有些人留戏台唱戏呢!”
见萧衍修抿着唇不说话,她心中微动,嬉笑着弯腰凑过去。
“王爷,您是不是舍不得我呀……”
不待萧衍修答话,她便站直身子,装模作样福了福,嘻嘻哈哈地跑开了。
看着她欢快的背影,萧衍修亦心情大好,连带着看殿内那些人也觉得顺眼许多。
只不过……旁人看他的眼神只有诚惶诚恐就是了。
沈朝颜回到自己的坐席,镇国公府的人也都疑惑地看着她,只有白寒尘已经联想到之前种种,平静地低头喝茶。
白漪菱张口结舌地问她:“表姐,你怎么认识摄政王?”
“你难道不认识吗?”沈朝颜反问。
“哎呀!我的认识和你的认识能一样?”白漪菱呲牙咧嘴,“若我坐那个地方,怕是腿都得被砍了!”
沈朝颜无奈:“王爷倒也没那么凶狠……”
“表姐,你别打岔,快说呀,你怎么……”
白漪菱想打破砂锅问到底,这时响起宫人唱喝声,众人神情一凛,纷纷起身。
圣武帝等人进来时,见到萧衍修居然已经到了,也是一愣。尤其圣武帝,略微惊诧后,脸上表情有些阴沉。
宫宴仪轨如常进行,圣武帝作为一国之君,先举杯敬贺大军击败西戎,无非是一些乏善可陈的客套话,言语中对白家军没有过多褒奖,反而对蒋文宣盛赞有加。
“蒋爱卿,不愧是虎父无犬子啊!”
圣武帝看向蒋斯年,满眼赞许,“贵公子年纪轻轻,头回上战场便有如此胜绩,前途不可限量,当赏!”
“谢陛下隆恩!”蒋文宣立即跪地拜谢。
蒋司马亦眉开眼笑,却还秉持着风度道:“陛下谬赞,犬子能得陛下器重,乃犬子福分,日后定会忠心报效安缙,不枉费陛下伯乐之恩。”
圣武帝大悦,众人赔笑,紧跟着向蒋文宣敬酒,夸他少年有为云云,好一番君臣和乐的光景。
白漪菱撇嘴嘀咕:“他能有什么前途……难不成以后行军打仗,都要让他在马车上抱着盆吐吗?”
沈朝颜用只有她俩能听见的声音道:“他有没有将才不重要,只要坐实军功不是镇国公府一家的便是了。”
这是圣武帝最喜欢的权衡御下之术。
夸完蒋文宣,圣武帝又点了曹广睿鲁迁等人的名字,按照惯例赞扬几句,最后目光才落在镇国公府这桌。
“此战两位白家将军亦是骁勇,能够击败西戎,立我安缙国威,亦当赏!”
圣武帝话音未落,一个御史突然站起打断:“陛下!臣有言要奏!”
“你有话不能等会说?”圣武帝不悦瞪着那御史,“天天就你们御史台的奏折最多,朕倒要听听,你有什么话非要现在说!”
这话听着是斥责,可明眼人都清楚,御史再直言也分得清场合,若无圣意,断不可能当众打断皇帝说话。
沈朝颜暗自冷笑,今夜的重头戏终于来了。
只听御史严肃朗声道:“白家两位将军固然骁勇善战,可据呈上来的军报看,此战两位将军有失责之处,能否论赏犹待考证!”
众人听见这话,神态各异,有人故作吃惊,有人沉默,还有的心里不忿,只有镇国公府这边,几个人都面不改色,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