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份,最好将其杀之,以绝后患!”
图什一双鹰眼斜睨着他:“只不过是小小的一支队伍覆灭,圣使大人便吓破胆了?”
“非也!我是担心,若继续任其运筹帷幄,恐怕我们攻打灵州之计也难以成事!”
“圣使大人放心,那条通往灵州的密径,整个天下也只有本帅一人知道。”
图什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。
那是他机缘之下偶然得知的秘密,而且他有十足的自信,连祖祖辈辈在泉河城和灵州生活的人都不知道。
如今所有安缙人,都把泉河城当成抵御西戎的唯一关隘,以为西戎若想攻打安缙,只能先攻下泉河城。
就连圣使老者,也只知有这么一条路,却不知在何处。而那些被图什派去探路的亲信,也在完成任务后被他灭了口。
安缙军背后的谋士再厉害,难不成还能钻到他脑子里,窃取只他一人知道的秘密?
只要安缙被蒙在鼓里,即便有再大的才能,也不过是最终被他耍得团团转。
这才是他图什泯然众人的底气!
……
沈朝颜和魏瑾见到了白星武。
魏瑾上前单膝跪地,恳切道:“左将军,西戎军前来挑衅,我等没能坚守不得追击的军令,幸而成功追回同袍遗体,且无人员伤亡……恳请左将军以军法处置我等!”
他回头看了眼沉默的沈朝颜,又道,“沈姑娘是被末将逼迫同去的,还请左将军勿迁怒于她!”
白星武板着脸没理他,望向沈朝颜。
“阿颜,当初是你力排众议,提出养精蓄锐之策……眼下你反倒亲自抗令不遵,你可想过,将士们会如何看待这种行为?”
“我晓得……将士们会觉得,我安缙军令可以朝令夕改,毫无公信力。”沈朝颜从容应答。
“那你还去?”
“世间事,有可为有可不为,阿颜无悔。”
沈朝颜眸色清冷,始终淡然从容,“今日若弃同袍遗体于不顾,明日又有谁敢将自己的后背交于同袍,甘愿为国奉献血肉之躯?阿颜相信,不止是我,今日不论换作任何白家人,都会做出如我一样的选择,这是白家安身立命的根基。”
白星武闻言哈哈一笑,指着沈朝颜道:“就你鬼精!吓都吓不到你!”
“那是因为我晓得,大舅舅并非那等是非不分,只认死理之辈。”
沈朝颜看了看一旁呆若木鸡的魏瑾,又道,“大舅舅,此事魏将军等人固然有错,但情势所迫,他们不仅带回了死去的同袍们,还尽数歼灭西戎偷袭队伍,恳请大舅舅能够网开一面。”
白星武冷哼:“你俩是商量好的吧?来我这儿装乖卖巧……”
魏瑾回了神,忙道:“末将不敢!来之前并没跟沈姑娘商量过,一切都是末将肺腑之言!”
白星武睨着他:“你们去追人的时候,我便已经得了信,若非我顾及将士们失去弟兄的心情,只怕早就去城门上,等着押你们去受罚了!”
“是……多谢左将军成全。”魏瑾心情复杂。
“行了,一个守城军将领还如此婆妈。”
白星武摆了摆手,肃容道,“虽说你们功过相抵,但军令就是军令,违抗了便要受罚。你们各自去领三十军棍,可有异议?”
“末将无异议!谢左将军宽宥!”魏瑾忙道。
这样的结果,已经比他预想的好了太多。
军中有坏了规矩的人,总要以儆效尤,否则为将者难以管束。
更何况,受军法都是次要的,能毫发无伤地报了仇,全了战士们的心愿,才是他最欣慰的事。
魏瑾心甘情愿地起身去领罚,快走出营帐时,又扭头看向白星武。
“左将军……”
“还有何事?”
“沈姑娘真的是被我逼迫的,若没有她以身为饵,我们根本不会赢得如此漂亮,请左将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