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,沈青瑶院子里的小丫鬟不小心犯了错,被翠竹责骂。
许是翠竹气急了,说了句“若你再不长眼,当心与阿吉一样的下场”。
阿澄的堂妹翠枝也在场,听见后默默记在心里,又转述给他听。
沈朝颜凝神细思,这话确实有些蹊跷。
毕竟明面上,阿吉是与人私奔失踪,何来“与她一样的下场”?
恐怕只有知晓内情的人,才会把这种话当成威胁去教训他人。
想通关窍,沈朝颜目光流转,径直问阿澄。
“你愿意等待时机吗?”
阿澄不解:“大姑娘,您说的时机是指?”
“你知道我的为人,不喜打无准备的仗。”
沈朝颜沉静地看着阿澄,“我也知你报仇心切,但我更希望你能卧薪尝胆,待最佳时机一击而中。”
“若你能等得,此事我倒有把握能做成。”
阿澄沉默几息,坚定道:“只要可以报仇,多迟也不算晚,一切但凭大姑娘安排。”
沈朝颜粲然一笑,双眸晶亮。
“等我把该办的事办完,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。”
虽然她没有立即给出明确答案,但这也算给了阿澄保证。
阿澄没有问她要去做什么事,答应下来。
……
三天之后,清晨。
安缙大街上是静谧的,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,整座京城还未从一夜沉睡中苏醒。
“哒哒哒——”
青石板路上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,一匹骏马以极快的速度穿街而过,直奔皇宫方向。
须臾后,传令兵已筋疲力尽地跪在圣武帝面前。
“泉河城急报——”
传令兵语气急促:“西戎滋扰边城百姓,边防将士抵挡艰难,泉河城太守陈默请求朝廷立即派军支援!”
圣武帝还未来得及换下寝袍,闻言连忙接过急报,越看心越惊。
西戎一向凶猛强悍,此次更是由他们的悍将图什带领,不时滋扰袭击泉河城边防。
他们对四周地形极其熟悉,越沟跳涧,如履平地,每每滋扰,来得快去得也快。
不论安缙士兵如何追击,转眼之间,西戎兵就跑得无影无踪,安缙军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。
算算时间,从泉河城八百里加急送信,到京城也要五日,再加上准备开拔的时间,也不知泉河城能不能坚持得住。
若泉河城破了……后果不堪设想!
圣武帝心里问候了西戎祖宗十八代,急召几位内阁肱骨和武将商议派军一事。
“这是泉河城的急报,你们都看看,拿出个章程。”
几个大臣将信传阅一遍,亦是变了脸,却没人先开口。
圣武帝挑眉,径直点名:“蒋爱卿有何高见?”
主掌军赋的司马蒋斯年动了动身子,面有难色。
“陛下,咱们与北越的仗才打完,若眼下立即与西戎开战,恐怕国库吃不消啊!”
圣武帝没反驳,又转头看向太师宋桓:“宋爱卿以为如何?”
“司马大人所言不差,不过嘛……”
宋太师年事已高,满头银发,说话也慢悠悠的。
“北越的赔偿银两,不日便会抵达,若陛下真要迎战,也并非不可为。”
他毕竟是两朝老人,但凡开口,便不会把话说死,总会给当权者留个决策的余地。
圣武帝依旧没下定论,骠骑将军钟元化便有些急了。
他拼命给白寒尘使眼色,可后者仿佛在眯眼打盹,根本不理他。
钟元化只得自己开口:“陛下!他们西戎欺人太甚,此战我安缙必须迎,且必须胜!”
“若拒不迎战,我安缙的国威何在?”
身为武将,哪有家里没钱,就任凭别人蹬鼻子上脸的道理?!
这种鸟气,也就只有那些没用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