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濮阳晖早前提和亲一事,也是因为谋士出了类似的主意,让他以退为进。
三座城池只是试探,若安缙想多要,就得靠和亲来谈,北越便能借此掌握一些主动权。
只可惜,濮阳晖没有强势后盾支撑,自己又不成器,做不来这些阳谋,终归棋差一着。
看着北越使团吃了哑巴亏还要感恩戴德的模样,安缙这边的年轻臣子们都心情一片大好。
“也算出了这些日子吵架斗嘴的鸟气!”
“以后北越再想骚扰我军边防,也要掂量掂量赔不赔得起!”
陆坚悄悄问梁茂:“这些法子,是大人您与王爷商量好的吗?”
“也不完全是。”
梁茂说起来便有些洋洋得意,“王爷并未同我说太多,全凭我与王爷心有灵犀,见他划去两座城,便知晓是何意。”
陆坚若有所思,看了眼准备离开的萧衍修。
那么这都是摄政王自己想好的对策了。
如此看,这位爷似乎并非全凭喜恶做事,在霸道高傲的外表下,是有些真计谋的。
不自觉间,陆坚心里对萧衍修的观感有了些微的变化。
议和尘埃而定,北越使团告辞离开。
待马车驶离安缙京城几百里后,在一处人烟稀少的野外,从濮阳晖所在的马车中,飞出一只不起眼的信鸽。
那信鸽扑棱了几下翅膀,在落日的余晖下,朝西边的天际飞去。
……
随着北越使团离开,京城的热闹并未沉寂下去,依旧紧锣密鼓地上演着。
起先,兵部侍郎最宠爱的小儿子在吃花酒时,因与人斗气,争夺花楼姑娘,激动之下,失手打死对方。
闹出人命后,此事很快在京城传开。
转天早朝时,御史便群情激昂地弹劾那位侍郎大人,叱责他教子无方,恃强凌弱。
侍郎大人颜面无存,又恐圣上为了以儆效尤重罚其子,当堂自请告老还乡谢罪。
御史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礼部尚书又被人告上京畿衙门。
原来,这位尚书大人近来纳了房小妾,鸣冤之人却说自己与那小妾早有婚约,还有三媒六聘的婚书作证。
白纸黑字,可以说是证据确凿,如此一来,礼部尚书便是强抢民女了。
御史又连夜写奏折,痛斥礼部尚书行为不端,有损安缙朝臣在百姓心中的形象。
尤其担任礼部尚书之位,还做出此等不礼不义之事,影响极其恶劣。
圣武帝无奈,只得撤了礼部尚书之职。
这边御史忙着弹劾,大理寺那边又递上了一封匿名信。
信中所言,在几年前的一次河堤修缮工程中,工部侍郎利用职务之便,贪墨了一笔工程款。
写信之人虽然没有暴露身份,但信中对贪墨一事讲得十分详尽。
那位侍郎何时何地与何人贪赃,都写得分明,可谓人证物证俱全,很容易查证。
此事使圣武帝震怒,立即下令将工部侍郎关入大牢,要求大理寺和刑部共同彻查。
朝堂中一时人人自危,尤其那些手上本就不太干净的,很怕也被牵连进去。
萧天逸被关了半个月,时间一到,刚想出关活动活动,便听说这些消息,登时两眼一黑,恨不得自己多被关几天。
这些人可都是他的得力羽翼,居然一夜之间便被铲除得七七八八!
而且因为他无法见客,消息传不进东宫,耽误了斡旋的最佳时机。
此时他出来,那些人早就辞官的辞官,下狱的下狱,留给他的是个解决不了的烂摊子!
萧天逸气得七窍生烟,顶着嘴角起的大水泡,骂道:“一定是二皇子!趁孤被禁足做剪除之事,真当卑鄙!”
贾科却摇头,斟酌道:“此事环环相扣,证据皆经得住推敲,恐怕二皇子没有这么大的能力……”
“除了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