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便无人敢言。”
他的声音懒散缓慢,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。
凤烛看在眼里,却直觉萧衍修并非夸口,而是真有这个实力。
一个恍惚间,凤烛突然觉得,眼前男人的野心,恐怕根本不是做一国的摄政王那么简单!
再看自己这边,不成器的四皇子心思都在旁门左道上,除了关心他那张脸,根本不把北越的利益放在心上。
或许安缙的国运真的到了……凭他一己之力,绝无法改变。
这种念头一旦升起,凤烛的傲然锐气陡然受挫。
两国议和,口舌之争只是表面文章,无论使者吵得多凶,最终还是要靠国力说话。
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巧舌如簧也不过争回一点遮羞布罢了。
毕竟不论安缙打不打得过其他国家,北越却再承受不起战争的消耗。
凤烛自认已然尽力,之后便未再开口。
一旦主心骨的心气散了大半,北越使团便露出颓势。
于是接下来的谈判出奇顺利,很快便有了结果。
萧衍修大方地在议和清单上划掉两座城池,将原本的七座变成五座。
“王爷此举何意?”陆坚悄悄问梁茂。
“那两座城太远了,也不富庶,接手后管辖成本太高。”
梁茂狡猾一笑,暗示陆坚看北越使团,“学着点,这才是谈判的真手段。”
陆坚看过去,便见到北越使者喜意尽显。
尤其是濮阳晖,简直快潸然泪下,连夸摄政王大仁大义正直无私,就差说再生父母了。
“这是……”
陆坚诧异须臾,便想通关窍,“您的意思是,七座城只是障眼法?”
梁茂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,狡黠道:“毕竟是邻国嘛,手下留一线,日后好相见。”
安缙实际想要的,始终只是那五座富庶之城。
之所以前期死咬七座不松口,一是混淆视线,给北越狮子大张口的错觉,二是逼得北越自乱阵脚。
等北越觉得拧不过安缙的时候,再划去两座,在之前的焦灼气氛下,北越只会庆幸占了便宜,全然忘记原本自己只想赔偿三座城。
而且人家皇子来都来了,总不好欺人太甚。
北越使团回去,大可说是自己全力争取,才将七座变为五座,也好交差不是?
“此举方为大国风范呐!”梁茂笑盈盈地感慨。
北越使团中有眼明心亮的,表面对安缙谢了又谢,心里却有苦难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