浩渺湖面上,萧衍修用内力踏湖而行,须臾后停在一叶不起眼的扁舟上。
松凌微怔道:“主子,怎的如此快。”
“嗯,本就不是什么大事。”萧衍修眉目从容。
他习惯了走一步看十步,今日能独自应苏慕白的约,便是他早已料定事情会如他预计般顺利。
除了……他差点被糖炒栗子砸了。
见萧衍修立在舟上未动,松凌便问:“主子可是要等人?”
“等莫风。”
话音刚落,伴着一阵疾风,一道暗影落在舟上。来人轻功了得,小舟只轻微晃了一晃,便又稳稳地浮在湖面上。
“暗卫莫风见过主子。”
莫风单膝跪下,俯首道,“方才在下感知到那女子并无内力,故而未出手,请主子恕罪。”
“可有探查?”
“您走后,在下去那花船探过,船上皆为身无内力的女子,在下未瞧出不妥。”
萧衍修蹙眉,又问:“她们在船上做什么?”
莫风犹豫一瞬,低声道:“据在下所见,她们在赏舞听曲儿……”
闻言,萧衍修向来古井无波的眸中,闪过转瞬即逝的愕然。
“能上花船作乐的女子,应当不是寻常百姓。”
萧衍修恢复淡漠,沉吟道,“你继续跟着,有消息随时来报。”
“是。”
莫风应下后,转身轻盈一跃,几息间便离开小舟十丈开外。
“走吧。”萧衍修对松凌道。
松凌划起船桨,涟漪荡漾,小舟朝岸边渐渐驶去。
余光瞥见萧衍修目光沉沉,松凌跟随他多年,明显感觉主子有心事。
想到莫风的话,便问:“主子方才可是遇刺了?”
“……不算。”萧衍修的声音有些冷。
松凌暗暗纳闷,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不算是什么?
但看自家主子身上并未受伤,想来连暗卫都不屑出手的刺客,肯定是被主子轻松摆平了,便不再多话,认真地划船。
不该问的不问,他可不想挨罚。
……
花船上,白漪菱连听几曲,虽然意犹未尽,但到底心疼伶人辛苦,便叫歇了舞乐。
“姐姐们来这儿坐!”
白漪菱让婢子添了三个凳子,欢快道,“你们也累了,来陪我们说说话。”
“是。”
伶人对望一眼,穿过纱幔同坐,只是即便白漪菱等人态度亲和,她们也始终保持着小心翼翼。
“姐姐们放开些,我就是唤你们随便聊聊。”
白漪菱眉眼弯作月牙,问道,“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呀?”
“奴家连月,这是奴家的胞妹连星。”
其中年纪较长的舞女答道,又指了指那个弹琴的姑娘,“她叫连清。”
“听你们的口音,似乎不是京城附近的?”
连月温软答道:“我们是从江南郡来的。”
“江南郡可离京城几百里呢!姐姐们可真是厉害。”白漪菱微惊。
连月坦然一笑:“家中遭了变故,奴家也是没办法,这才带着妹妹混口饭吃。”
她与连星是双胞胎,原本家中虽不算富庶,但父母双全,姐妹俩也勤快,经常帮着母亲接些零散绣活贴补家用,吃饭是没问题的。
但天不遂人愿,有次母亲生病,连月便帮忙去雇主家送绣品,那雇主老爷见姑娘年轻美貌,见搭讪不得,便生了歹心,使用奸计坏掉连月贞洁,想逼迫她为妾。
连月不从,本想一死了之,恰巧被妹妹发现,勉强救了回来,这下全家便都知道了。
连月父亲自然气不过,去府衙前鸣了堂鼓。
鸣鼓之人登堂告状前,是要先领板子的。可县衙老爷早就与那雇主沆瀣一气,让衙役下了狠手,板子挨完,连月父亲已经支撑不住,含冤咽了气。
这对于连月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