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大可放心,苏某只为求财,不图其他。苏某此次带来的八艘花船,所有伶人婢子都是仔细挑选过的,确保家世清白。”
他与勋贵大员打交道惯了,自然明白以他别国商人的身份,当权者最忌讳什么。
萧衍修收起视线却未做声,掸了掸衣摆站起身。
“倘若有事,派人带着此物寻我。”萧衍修拿出一枚小巧木牌。
“是。”苏慕白恭敬接过,垂首正色道,“每季末尾,苏某会命人将账本和分红送入摄政王府。”
待他再抬起头时,那抹墨色身影已然不见。
苏慕白挑眉,垂眸看向手中木牌,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,略一沉吟,将木牌妥帖收入袖中。
回想与萧衍修的对谈过程,苏慕白的脑子里闪过另一道同样冷绝的身影。
都是不好相与的。
苏慕白勾唇腹诽,望着满目碧蓝之景,悠悠轻叹了声。
……
沈朝颜回到船舱的时候,白漪菱正一边嗑着瓜子,一边眉开眼笑地赏舞。
轻幔之间,两道曼妙身影翩跹起舞,一旁还有位姿容卓绝的姑娘轻弹古琴,曲调婉转悠扬,入耳极为动听。
因着心神不宁,沈朝颜坐下后便有些发呆,眼里瞧着伶人表演,心思却早飞了。
一曲过后,白漪菱拍掌叫好,沈朝颜回了神,赶忙跟着鼓掌,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包糖炒栗子,顿时有些想哭。
还有什么能比用栗子砸了摄政王,又被人家丢进湖里更丢脸的呢?
上辈子,这辈子,还有下辈子,她都不想再看到糖炒栗子了。
“好姐姐!再来一曲!我还要看!”
白漪菱兴奋地嚷,一双眼睛都粘在美貌伶人身上,逗得伶人欢喜,便又抚起琴曲。
春兰听得犯困,没精打采地四处乱瞟,瞥见栗子的纸包被攥得乱七八糟,狐疑看向沈朝颜,见她脸色煞白,顿时来了精神。
“大姑娘,您是见到鬼了?”
“没有,外面的风有些凉。”沈朝颜拂了拂刘海,强颜欢笑。
春兰忙去摸她的手,果然触觉冰冷,惊道:“乖乖,这都快入夏了,您还冻成这副鬼样。”
沈朝颜低着头,吸了吸鼻子。
“赶明儿再出来,奴婢给您多添些衣裳。”
春兰只当她是冻狠了,又开始唠叨,沈朝颜不想让春兰瞧出端倪,乖乖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