针拨出一撮药粉,放入水中化开。
“这是尚未成熟的冬卉草所磨的药粉。”宫大夫肯定道。
祁氏忙问:“可是有毒?”
“自然是有毒的。”
祁氏闻言,瞪向夏竹,斥道:“你这婢子好狠的心肠!手脚不干净便罢了,居然还揣着毒药,我看把你发卖了都是轻的!”
“白大夫人莫要血口喷人,奴婢根本不知为何这毒药会在我屋里!”
夏竹强忍恐惧,紧咬牙关反驳道。
沈朝颜却没看她,又问宫大夫:“若服用了,会有什么症状?”
“如果大剂量服用此物,人会昏沉入睡,表面看不出什么,睡个三五天也不少见。倘若长期小剂量服用,便会每日精神不济,逐渐损伤根基,直至彻底毁人经脉。”
“好厉害的毒!”白漪菱听得咋舌。
沈朝颜冷冷看向夏竹,道:“毒是从你屋里搜的,毒效也与我大病那几日症状一样,我每日服下的汤药更是你亲自经手,你还有何话说?”
“大姑娘,奴婢真的不知啊……”
夏竹冷汗直冒,已经有些撑不住了,却仍然狡辩,“您也知道,奴婢一向是用银针试过汤药才让您入口的。就凭这大夫的一面之词,大姑娘您千万别轻信啊!”
一边哭诉,夏竹还一边不停磕头,没几下额头便见了血,将一个受了冤屈的忠心婢女演到极致。
还没等沈朝颜说话,一直旁观的宫大夫却立即道:“你胡乱攀咬什么?”
“冬卉草是南栾特有的一味药草,未成熟的嫩草有剧毒,但成熟后药效改变,却是一剂良药。正因此草亦毒亦药,用银针根本测不出!”
宫大夫有些恼意,将水碗递到众人面前。
“至于如何分辨,便是需要溶于水中,未成熟的毒粉所化是浅褐色,而药粉则是暗红色!”
只见那碗中药汤确实是浅褐色。
“我南栾宫家行医数百年,最是看重声誉,会砸金字招牌的伎俩,我堂堂宫家大弟子,还不至于用在你一个黄毛丫头身上!”
说罢,宫大夫将药碗交给白漪菱,也不管夏竹被他斥得抖如筛糠,朝祁氏拱拱手,拎起药箱气鼓鼓地走了。
“哼,老头儿就这死样。”白漪菱撇嘴嘀咕。
沈朝颜却见怪不怪,只盯着夏竹,冷然说道:“你偷窃我院内财物在先,又在我药中下毒,如今证据确凿,这是你抵赖不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