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前几日金人的大败,葛王乌禄便下令军队向后撤退二十里,并继续等待陆续赶来增援的金军。
金军在顺昌城外修筑了土墙和鹿砦,一是为准备和那韩家军长期作战,这一旦形成包围圈,必将切断韩家军的后续补给。二是为了阻挡韩家军步兵的冲击。
韩家军此次本是为了接收东京府而来,但战局突变,只能留守顺昌。而顺昌城中粮草本就不够,城又破小,一旦被金军围困,战局就变得极为被动了。
韩大将军令部将阎充在军中招募五百名身强体壮,无家室拖累的士卒,作为敢死队,准备在今夜袭击那金军营地。敢死队诸人头绑红带,约定好暗号,以防在与敌激战时误伤自己人。
此时已是六月,正值江南潮湿多雨的梅雨季节,气候甚是多变,最是利于夜袭。
夜色降临,空气渐渐变得湿稠起来,感觉甚是闷热不舒服。不一会,那黑压压的天空便开始电闪雷鸣。那一道道的闪电劈开了天幕,接着一声惊雷在半空中炸开,似乎这天地都在跟着一起剧烈地抖动。
那群敢死队趁着这电光雷鸣之时潜入金营中,只要见到头扎辫子的金人就给予击杀。那些金人不明所以,顿时乱作一团。因为击杀的时候,刚好碰上闪电在天上闪烁,忽明忽暗,使得金兵怀疑是上天惩罚,鬼怪作祟,才让他们作了那无头鬼。
那些金兵在黑夜中大为恐慌,开始互相攻击。他们心里知道必定是韩家军趁夜来偷袭了,忙大声呼叫,“敌袭!敌袭!”。
可夜色太暗,他们又乱杀一气,一旦身旁有人靠近,就给那么一刀。最后杀死的自己人远多于那些敢死队员。
见这种情况,金人统领马上命令众士兵点燃火把,可又刚好碰上狂风大作,将那火把吹熄。如此天时条件下,金兵死伤无数。等天明后,营地里早已经积尸满野,血流成河,个个都去那阎罗殿里喊冤叫屈去了。
而敢死队员在晨光未明之前已经撤出战场,退到附近树林隐蔽行踪。经过这么两天夜晚的折腾,金人被彻底吓怕了,不敢在此地久留,再次后撤十五里。
金军将领金兀术在汴梁得知顺昌败局,甚是气恼。忙准备了大量粮草和攻城武器,率十万兵马驶援顺昌。
韩大将军听说金兀术本人来了,就召集手下诸将官商议如何应对这十万金军。
门下陈规说道,“韩将军,本朝风雨飘零多年,才攒下如今这军力,本来就是用来应对危难困境的。如果今日与那十万金军对决,恐怕我们韩家军会死伤无数,到时十年心血付之一炬。还不如趁此空隙返回南边,不然金军大军杀到,我们就回不了头了!”
“对啊!韩将军,我军已打赢了两仗,就该就此见好就收,趁着金军尚不知我军虚实,不如带着那些家眷返回。虽然我们此行无法接收东京府,但有此战绩,我想朝中也不会有人责问将军的!”一个将官赞同道。
“是啊,是啊,韩将军,保存实力要紧。再说此次我军准备不足,又带着家眷,确实是不宜久留啊!”另一个将官说道。
韩大将军说道,“不可,万万不可,今日一旦我军向南撤退,金军很快就会知道我们的虚实。而且金人多骑兵,善袭扰,那些家眷和士卒们很容易在撤退中被攻击,到时进无可进,退无可退,军心溃散,就成了大败逃,必定死伤无数。”
“韩将军,既然您说不能撤退,难道我们还得留在此顺昌城死守不成,敌众我寡,实难支撑啊!”陈规说道。
“陈规,你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,当日也与我们一起誓言死守此城。俗话说,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我们当日置死地而后生,今日也能凭这口气活下去。”韩将军继续说道,“而且此次金人忽然南下,确实出乎意料,自黎阳至河南,一路势如破竹,各州府留守纷纷弃城而逃,这才导致如今这险境。如今朝野震惊,我辈将士当精忠报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