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书房内。
陆宽静静的站在纱帘外。
透过薄薄的纱帘,陆宽看到已换成明黄色便服的宏正皇帝,正趴在案几上批阅奏折。
也不知皇帝是没注意陆宽的存在呢,还是故意无视他,陆宽已站在这里一个时辰了。
陆宽心里嗤之以鼻的想道:自己这个皇帝父亲太沉迷于权谋之道,帝王心术了,什么都喜欢搞权衡,对实事反而漠不关心。
你看大周国,满朝上下全是钻营官场之人,真正办实事的有几人?
现在的大周国,贪官污吏横行,税负苛重,百姓生活民不聊生,军备松弛到不堪一击。
七国之中实力排名中下,但是满朝文武百官还沉浸在百年之前,天朝上国的繁荣幻想中。
也对,做为曾经大一统的王朝,这也是大周臣民们剩下为数不多的骄傲了。
两世为人最大的好处是,陆宽可以用前世五千年灿烂的中华历史,来审视这个国度,这个世界。
在陆宽看来,这个大周就是一艘快要沉没的破船。
掌控这条船的人还毫无察觉,还在加速的往深海驶去,殊不知前方就是万丈深渊。
不破不立,这个大周不是陆宽想要的大周。
破而后立的大周才是陆宽的大周。
“太子。”
宏正皇帝突然的发声打断了陆宽的沉思。
“儿臣在。”陆宽赶紧收敛思绪回道。
“你我父子有多久没有谈话过了?”皇帝放下手中的笔,目视陆宽道。
陆宽应道:“从我八岁搬入太子府后,就再也未入过御书房。”
听闻此话皇帝恍惚了一下:八年了,这么久了吗?
“抬起头来。”皇帝命令道。
陆宽抬起头迎向皇帝的目光。
宏正皇帝看着眼前这个少年,他的眼睛酷似他的母亲,他已故去的皇后,那个他又爱又恨的皇后。
看着陆宽的眼睛,莫名的他的心里一阵烦闷。
看向陆宽的眼神有愧疚、有无奈、但是最多的是忌惮。
是的,作为一国之君的他居然对眼前这个少年充满了忌惮。
陆宽母亲死后,这八年来,他是多么的想把眼前这个身怀皇甫血脉的太子废掉。
所以他纵容二皇子一派设计去陷害陆宽。
他纵容二皇子的生母,“淑”贵妃用各种下作手段去害陆宽。
可怕的是,八年来自己的好太子不仅一点错误都没犯,还在读书人中博下了偌大的名声。
他发明的“拼音”被杏坛奉为学童启蒙的神物。
身为皇帝都请不来的大儒李松龄,为了能教太子,竟然主动放下身段来皇宫求官,只愿为教太子做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太师。太子学成后他径直辞官而去。
他敢肯定,如果他敢无罪废太子,七国读书人的唾沫星子会把他淹死。
史书上肯定会记载他宏正皇帝是一个昏君。
这对爱惜羽毛,自敕明君的他来说是不可接受的。
唉!如果你不是晋国狗皇帝的外孙该是多好?可惜呀。
越想越烦躁,宏正皇帝面色一变道:“今日朝堂之上你是故意为之?你是在要挟朕?”
陆宽冷静回应道:“儿臣不敢,儿臣只是就事论事罢了。”
宏正皇帝冷笑一声道:“不敢?你是不敢吗?”
“你自己看吧”
随即“哗”的一声,皇帝把手中的揍折扔在了陆宽的脚边。
陆宽诧异的捡起脚边的奏折,打开奏折往里面看去。
瞬间陆宽的瞳孔收缩,脸上震惊、慌乱、害怕的表情一闪而过。
随即深呼一口气,略带慌乱的道:“父皇,此事绝非儿臣所为,儿臣与那聚鑫坊掌柜张思妙根本不认识。”
“更不知这张思妙为何会拿工部尚书张泉受贿证据来威胁他,让张尚书在朝堂上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