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长福端着托盘,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,闻言,他下意识的抖了一下,苦着脸,懦懦道:“陛下,陛下如此做,……恐伤母子情份,不如……”
“这药是你亲自盯着煎的?”
盛安不耐的打断他。
“哦,是,奴才保证没挪开过眼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盛安背着手,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,神色隐约透着那么几分兴奋。
李长福脚步沉重的跟上,捧着的药碗稳的一批,保证撒不了一滴。
“母后,朕来看你了!”
盛安高喊一声,连蹦带跳的走了进来。
闻言,文太后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,朝堂上,大臣们逮到十皇子“意外”逝世的机会,明里暗里的叫嚣,怼的她怀疑人生。
朝堂外,她的“好大儿”也不再贴心,对于她暗示她去“冲锋陷阵”,也毫不理会。
摄政王此次得胜归来,威望更盛,心腹大患,她怎能不愁?
还有高严,文太后眉头紧皱,他绝对有事瞒她,甚至十皇子的事里,就有他的手笔,可几番试探,也试不出什么。
她越发烦躁,只觉最近真是诸事不顺。
“母后这是怎么了,哪个惹你生气了?”
坐没坐相的歪在椅子上吃了个苹果后,盛安后知后觉的问道。
假装叹气了半晌的文太后气闷,又不得不调整情绪,眼神示意一旁的秦嬷嬷。
秦嬷嬷忙道:“还不是摄政王和大司马,他们真是太过分了!”
盛安虚抬着眉眼,好似没听见秦嬷嬷的抱怨,并不接话。
气氛一时有些尴尬。
文太后握紧拳头,眼中满是不耐,又不得不耐着性子,唉声叹气道:“他二人真是不将你我母子放在眼中,母后苦苦支撑,唉…到底有些力不从心。”
“母后,也许是你多想了呢,以前是朕不懂事,现在倒是觉得摄政王亚父二人也是不错了,兴许是朕小人之心了,二人看起来也没僭越之心吧?”
“皇帝!”
文太后拍了一下桌子,不可思议的看向一脸“伟光正”的盛安,气的心肝有些疼,眼前这个蠢货,真的是她那个一点就着的狼崽子“儿子”?
别是被人调包了吧?
差点被文太后视线灼穿的盛安状似“无奈”的叹了口气,解释道:“其实摄政王和大司马私下都找过朕了,说清了误会,朕也反省了一下,也许真的是朕想左了。”
“你信了?摄政王与大司马都是狼子野心之人,他们欺负你我孤儿寡母的事还少吗?”
盛安摊开手,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:“那朕能怎么办?朕只是一个没有亲政的皇帝,除了相信还能有什么办法?况且,他二人也跟朕保证过了,绝对从无二心!”
“待时机成熟,一定会让朕亲政的!”
盛安一脸呆蠢,眼神中满是信任。
文太后捂着心头,愤怒异常,望着她的目光,仿佛是在看一个叛徒。
盛安没有收敛,继续道:“母后,你看你,又气坏了吧,你这是又何必呢,气坏了身体不合适,不如趁此机会退下来,有满朝文武盯着,他二人不敢胡来的。”
听听,听听,这说的是人话?
文太后被她“猪”一样的发言,震的脑仁疼,眼前一阵发黑,险些晕了过去。
“母后,你这是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