犭也狼从营帐外钻了进来,这一点,早已让顾云泽乃至整个锡林营都觉得习以为常。
“跑就跑吧,这点闲事,还轮不到我管。”
顾云泽淡淡的回了一句,一时间竟忘了鲁大同就在身边。
“你说什么?”
鲁大同略显诧异的看着顾云泽,觉得有些莫名其妙。
顾云泽摆摆手,又说道。
“老鲁啊,接下来该说说你的事了。”
“我……我能有啥事啊,倒霉呗,呵呵。”
鲁大同放下手中已经喝完的热粥,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。
“老鲁,咱们也算是有些交情了。对吧?”
“嗯。”
“我们同行过一段时日,虽分开得匆忙,但我觉得你这人,虽算不上什么善人,却也不是作恶之辈。你这样的人,不该有这样的下场。”
鲁大同沉默了,他将一张脸埋在了手心里,像是在回忆着什么。
忽然,鲁大同问道。
“顾……宋小子,江湖上都传你分文不出取走了一柄摇光品阶的神兵,不知我鲁某人可有这个眼福瞧一瞧?”
“当然。”
顾云泽神色平静的探手一招,破阵子便飞到了他的手中。
“原来,神兵长这般模样。难怪了,你要来这偏僻的锡林城当一个什么提举。”
鲁大同颤抖着手,从顾云泽手中接过破阵子,却在接手的那一刻,如同捧住了山岳那般,整个人身体前倾,径直的砸在了地上。
“拿开!快拿开!”
破阵子宛若山岳那般,将鲁大同的双手压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
这是怎么回事?
顾云泽顾不得深思,又探手一招,将破阵子放回了案台之上。
再低下头瞧时,鲁大同的双手已经成了薄薄一片,瞧起来凄惨极了。
“走,我带你去见大夫。”
都说十指连心,刚刚从昏迷中苏醒不久的鲁大同这下又疼痛得几乎昏死过去。
顾云泽一把将他提起,连拖带拽的出了营帐。
刚出营帐,顾云泽便看到了一个怒气冲冲的身影,那是腰间挎着横刀的林标。
果然,林标这般心细之人早就对陈士奇起了防备之心。
顾云泽一边思索着,一边将鲁大同带到了锡林营中唯一的一位大夫身前。
而那大夫一瞧鲁大同这伤势,也不由得大吃一惊。
寻常九阶武者,已算得上铜筋铁骨,何况鲁大同是洞明境的修士。
但那在顾云泽手中宛若鸿毛般轻巧的破阵子,却将鲁大同十指压得尽皆骨裂,凄惨至极。
很显然,这柄其貌不扬的破阵子,另有玄机。
将鲁大同交给大夫之后,顾云泽又忽然想起了另外那位被一同带回营中的可怜女子。
但诡异的是,她凭空消失在了锡林营中。
夜色下,顾云泽手握破阵子,略微思索了片刻,就朝着林标先前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。
雪,还在下。
顾云泽策马在雪中疾行,留下了一串马蹄印。
顺着马蹄印追过去,追着追着,便已到了五里之外,那是北境线的位置。
大老远的,顾云泽便听见林标在喊。
“陈士奇,你回头啊,你给老子回头!”
“林大哥,我回不了头了,再也回不了头了!”
陈士奇已经跨过了北境线,正式踏入了北狄国的境内,而且……他的战马上还躺着白日里顾云泽救回来的那位女子。
“陈士奇,你他娘的想想你的婆娘啊!你想想她!你这一走,她就要被流放,你想想,她是什么样的后果!”
听到林标这话,陈士奇勒马而停,不禁回首道。
“回去吧,我对不起你们,也对不起她。”
虽隔着茫茫夜色,又一刻不停的下着大雪,但追来的顾云泽还是看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