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寡人要带九杯去汤泉宫浴洗,你去会扫了我的兴趣。你要逆为父的意吗?你要抗王的旨吗?你把九杯带给我我很欢喜!你既孝顺,就随了父王的好心思吧!退下!"楚王没有回头,言毕仍旧读着手中的书。
"父王!孩儿想与您亲近!母后去了的那天,您与兰后去往汤泉贴肤亲昵时,我便有了这个心愿!我想与您也肌肤相亲一夜!以尽我对母后的哀思,对父王的渴盼!"衡伏首而言,语气平和却决绝。
"你确定要这个样子吗?衡?!"楚王的身体颤抖了起来,他怎能不明白儿子对他的挑衅,此刻他感受到了来自大楚储君的挑战,而这唇齿间的凌厉味道比他的腋下之臭还要呛口尿骚……
"必是这个样子!"衡坚定地大声回答。那竹简在楚王手里快要被捏碎了,许久之后楚王那极不顺溜的呼吸平复了。
"也好!好!你们都陪着父王走吧!"楚王"啪"得一声放下手中的竹简,起身向后殿走了。
"你不必帮我!你该回去帮我送走曹大哥他们,做好登基的一应准备。我不会有事的!快回太子殿去!衡,你比我都要冲动吗?衡!"觯脸色凝重语气坚定!
"这汤泉,我是一定要泡一泡的!"衡坚决的语气已不容觯再说什么了。
觯叹了一口气,起身松了松绷僵了的筋骨,随着衡走向了殿外侍应的宫人。
楚王的马车宽大华丽,与那辆老牛车相比,真是平稳舒适了很多。衡和觯坐在车内飞快地向汤泉宫行进着。二人虽面无惧色,但一份无奈压抑却在静默的空气里沉积着。
衡闭目不语,觯却锁紧眉头陷入了内心的争斗里。马蹄声与侍卫的奔跑声撞击着他的耳膜,给他平添了许多焦灼。觯一点点捏紧了拳头,此刻所有的温言软语都被他内心的仇恨挤跑了,他甚至不敢去想巫祖,他怕自己倾刻间犹豫了,也怕内心的挣扎千刀剐蹭似的让自己痛苦崩裂了。他要冷静,是的!觯冷静地决定要冷静地杀死这个可恶的大楚之王。
马车停了下来,坐在车内的两个小王子听到他们父王的鸾驾也已到来了。他们对视着彼此,神情严肃又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