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又是晴朗的一日。
沙溪关上响起号角,因为城墙上的士兵发现一支骑兵大队正朝着城墙方向冲来。
守将匆忙登上城楼,一时间很是困惑。
这支骑兵打着雍旗,还有一张绣着范字的大旗,守将很难理解范云舟的队伍怎么能穿过叛军阵地来到城墙前。
骑兵在一里外停下,随后有单骑走出,来到城楼下大喊,“叛军已经降了,快开城门。”
“是苏少将军!”这时候,有士卒认出楼下那人是苏定春的孙子苏钺来。
守将自然认识苏钺,一边派人去请示苏定春,一边对苏钺说的叛军已降感到震惊以及迷惑。
他肯定不会因为是苏钺就会打开城门,万一有诈,出了岔子他可担不起责,所以请示苏定春是最优选择。
很快,老帅苏定春赶到城墙上,同行的还有韩王萧重。
城墙下的苏钺,看见爷爷后连忙挥了挥手,“苏帅,秦王已经降了,战事结束了!”
苏定春看了一眼自家孙子,视线看向一里外的那支骑兵队伍,确实是溯宁铁骑的银甲骑兵。
“那是范鸣岐,他旁边的是尉迟真!”韩王萧重一眼就看见了骑兵队伍里的范云舟,连忙跟苏定春提醒道。
苏定春不认识范云舟,但萧重上次在关阳府可是与范云舟打过交道。
确认范云舟都到了,苏定春这才偏头跟守将吩咐道,“去把城门清理出来。”
“是!”
守将匆忙去安排清理城门里的石块,苏定春重新看向远处骑兵队伍中身穿绯红官袍的年轻人,“现在知晓叛军昨日为何没有攻城了。”
“秦王为什么会选择向范云舟投降?”苏定春有些不理解,专注于军事的他,向来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不太通透。
萧重环视周围,城墙上厚厚的黑色血污已经难以清洗,语重心长地感叹一声,“终究是结束了,我大雍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。”
......
在沙溪关中军大帐中,入关的范云舟拜见了萧重、苏定春二人。
因为要商谈隐秘之事,其他人都已经请出大帐,此间也只留他们三人。
“下官范云舟,拜见殿下、苏帅。”
“免礼,此次成功平叛,鸣岐功不可没!”苏定春轻抚胡须,赞叹起来。
萧重深以为然,“是啊,如果不是有鸣岐拿下叛军后方,这战事还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。”
不过范云舟现在没心思跟二位大佬玩花花轿子人抬人的把戏。
只见他神色十分严肃看向二人,“二位之前隐秘调动主力从通宁府到沙溪关这事,可有汇报朝廷?”
“有,大军抵达沙溪关的第二天,老夫就派出信使,将亲笔奏报去往太安。”苏定春收起笑容。
“本王也将其中细节回禀给了父皇。”
范云舟细细思索之后又问道,“朝廷那边可有回复?”
“有,枢密院要求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守住沙溪关,断不能放叛军一兵一卒进入京畿。”
范云舟从袖中拿出一份名单,交到苏定春手上,“苏帅,下官现在说的请务必记住。”
这是秦王的岳父写的那份名单,是萧盼在太安的内应,不过关于向殊年的罪证,范云舟并未拿出来。
向殊年位高权重,不仅是考虑到不好扳倒,更重要的是,范云舟如今已经不是只想着报仇雪恨了,手上有如此杀手锏,何不谋求最大化利益。
“下官与苏帅各自写一封捷报发往太安,将战事从头到尾的细节禀报清楚。”
“另外苏帅再写一封请罪的折子,说明此前的调动为何隐瞒中枢,至于原因,就在这里。”
苏定春接过纸张,看见上面的内容以及画押后,神色十分凝重,“当日悄然调动主力大军,老夫就是担心此事,没想到秦王对朝廷的渗透竟这么严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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