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情况?”
“秦王殿下来静川府了?”
朝日初升,范云舟拿着一副烫金请帖满脸惊诧,“还有这天南别苑是不是上次我们去乡下,路过的那片竹林?”
崔彦吃着油条,喝着米粥,不慌不忙地说道,“印戳确实是亲王印信无误,应该没有假。”
“所以秦王殿下为什么要请我吃饭?”
“鸣岐你是名满天下的诗词大家,又是陛下信臣,秦王殿下来了静川府,邀你去赴宴很正常,”崔彦说着还向范云舟,“而且会在席上对你示好、拉拢。”
“要是我去了后婉拒秦王拉拢,不会把我咔嚓了吧?”范云舟说着玩笑话坐下,夹起盘子里的油条啃了起来。
“目前未发现短期内有谋反迹象,如果只是因为鸣岐你不肯效力,还不至于直接杀人,但出了天南别苑,秦王府可能就要暗中对付你了,会想方设法革去你的差遣,免得你碍事。”
范云舟点了点头,他的想法跟崔彦一样,秦王是一个理智的人,贸然对一个朝廷任命的要员下杀手很不符合常理。
崔彦提出建议,“秦王的邀约无法推辞,小心为上,今晚还是多带些人。”
“明白。”
吃着香脆的油条,范云舟朝崔彦问道,“显思今天忙什么?”
“司仓参军今日要送来今秋入库新粮的账本,这几日都得弄这事了。”
“那等下我跟你一起看,再把路庆他们叫来帮忙。”
崔彦摇头笑道,“算了,鸣岐还是好好养精蓄锐,晚上要应付秦王。”
“去吃一顿饭罢了,又不是鸿门宴。”范云舟分析许久,秦王的宴请不至于会到很危险的境地。
崔彦放下手中的早饭,面露疑惑,“鸣岐,什么是鸿门宴?”
“呃,”范云舟愣了下随口答道,“就是楚霸王请沛公在鸿门赴宴,席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,最后沛公安然逃席的故事。”
“又是从什么志异小说上看见的故事?”崔彦听得一头雾水,什么乱七八糟的?
……
临近傍晚。
范云舟带着四十骑溯宁铁骑前往天南别苑,随行还带上了陈嗣业。
天南别苑这处竹林十分茂密,院落隐于其中,许久前范云舟带人下乡的时候,路过此处,问了随行的吏员说是富贵人家的别院。
直到今日,才得知这富贵人家富贵得有点厉害。
来到别苑大门外,范云舟翻身下马,回头朝陈嗣业点点头,然后独自走入了天南别苑。
门口的管事立刻安排下人为范云舟带路。
别苑之中的小径铺满鹅卵石,两旁的竹林边缘围着木栅栏,每隔几步就是石制的庭灯,夜风习习之下漫步其中别有一番闲情逸致。
走到古色古香的竹楼前,领路的下人恭敬一礼,“范大人,里面请。”
范云舟微笑着往竹楼走去,刚登上台阶便听见爽朗笑声,“仰慕小范先生许久,今日终于得见,妙哉妙哉。”
从竹林外走廊转角走来一人,身穿华服,腰悬暖玉,蓄须的脸庞上很是沉稳且不怒自威。
“下官范云舟,见过秦王殿下。”不用过多猜测,范云舟便知眼前此人是谁。
“哎,今日只是本王私宴,鸣岐不用拘礼,”说着便走到范云舟身旁,拉着他的手臂往竹屋里走去,“说来本王早就想来静川见你了,只是一直没得空闲。”
竹屋之中有一张大圆桌,上面摆着高高的铜锅,此刻正热气腾腾地冒着香气,周围摆满了美味佳肴。
秦王拉着范云舟坐下,“鸣岐是江南人,口味清淡,本王安排的这桌火锅,茱萸油特意放得少。”
“承蒙殿下厚爱,下官不胜惶恐。”
秦王萧盼假装板起脸,“放松放松,鸣岐你就当这是寻常家宴,勿要与本王这般生分。”
范云舟轻轻颔首,“那下官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