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与梁合盟。”
事已至此,尚存一息的安句皇帝,想的不是眼前的宫廷政变,也不是两个儿子会怎么同室操戈,他想的是安句未来如何在夹缝中求生。
联雍,说不定还能趁着雍梁之争苟活,若是联梁,那么上下夹击之下,安句顷刻间将会有覆灭之险。
皇后听罢放肆大笑,刺耳的笑声即使是在殿外都能清晰耳闻,“那都是以后乾儿的事,陛下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
“你做初一,我做十五,不管是那贱人母子,还是整日在你耳边蛊惑的奸佞,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。”
安句帝已经说不出话来了,他的胸口不断起伏,想要挣扎着站起来,但只有手指轻轻颤动一下,显然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。
皇后伸手一招,有太监双手高举黄绸,以极快的速度跪着走到她面前。
皇后扯开黄绸,铺在地上,把手中的玺印狠狠地盖了上去。
随后站起身来,举着黄绸走出门外,朝着外面跪倒的一片心腹大臣喊道,“陛下驾崩,龙驭归天前,陛下亲拟诏书,传位于太子陈顺乾,你们速去准备丧仪。”
“国不可一日无君,待七日后,我儿要登基!”
“另传旨陈顺昊回京,如若不从,就将养德宫那贱人脑袋给那贱种送去,然后发兵讨逆!”
“还有那贱女,绝不能让她走出安句!”
皇后近乎癫狂,跪倒在门外的东宫属臣们,无人敢在此时出声劝解歇斯底里的她,今夜之事实在太过惊骇,几乎所有跪在地上的人都在颤抖,无比希望自己没有看见刚刚发生的一切。
所有人都清楚,无论接下来时局如何变化,但有一件事将无法避免,那便是安句将要乱了。
也就是在此时,安句皇帝的手无力垂落,再无半缕气息。
兴庆殿重回安静,但在外面的天川城里,杀戮才刚刚开始,四方城门紧闭,城里一支又一支骑卒在大街上冲杀,无数府宅被攻破,这些白日还是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,在这个夜晚都变得与镰刀下的干草一样,一文不值。
对于天川发生的一切,此时的范云舟不得而知,眼下他也遇见了一件极为麻烦的事情。
尉迟真失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