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早,现在困意止不住地袭来,听见范云舟问话,他精神一紧,清醒大半,连忙回答道,“没有关系,我那师父是个番僧,从西域来的。”
“还在世?”
“这就不知道了,我就小时候跟着他学过两年半,后来师傅他老人家也往东走了,再也没回来过。”
尉迟真也好不到哪里去,顶着个黑眼圈,“你就学过两年半,就这么厉害了?”
“我师父教的是真本事,那两年半打下了基础,我自个又在这基础上琢磨了十来年,也算有小成。”
“你能打是能打,不过我怎么听说你以前隔三差五的被地痞欺负?”
“武功呢,有时候是不管用的,你这种有背景的贵公子肯定不明白。”跟尉迟真混熟以后,蒋存孝说话也不讲究了。
陈嗣业也插话进来,“我没背景,怎么没人欺负我。”
“哎呦,我求求你了,你不欺负别人就好了,”尉迟真一有机会就跟陈嗣业较劲,“还有,你这么重,还是下来走路吧,那马的脚都在抖,遭老罪了。”
陈嗣业掏了一把马鬃,不怀好意道,“这山里有虎,要不今天你就证明下自己?”
就在几人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时候,林中山路顿时走出了头,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,丛丛腊梅花海中央,一座朱墙青瓦、明柱素洁的古刹便映入眼帘。
灵动的叮当响声传来,一眼望去,是那屋檐下的铃铛在随风飘荡。
香客熙熙攘攘,排着队进入大殿进香,僧人们站在旁边,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向香客还礼。
马儿被衙差们牵去饮水,范云舟一行人步行朝寺中走去,在寒月寺的大门口,有杏黄巨石竖立,上书曰:
立定勿倾斜,形端身自固。耳目随心静,止水与明镜。
不仅是范云舟,身边一行人都不懂佛法,自然参不透这句话中的禅意。
有蓝衣老僧人沿台阶走下,来到范云舟身前,双手合十一礼,“贫僧慧苦,寒月寺住持,见过范大人。”
“慧苦禅师认得本官?”
慧苦白眉白须,端是一副得道高僧模样,面容慈悲,不卑不亢,“贫僧也是方才听香客所说,久闻范大人刚正不阿,秉公断案,今日观范大人竟有菩萨之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