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交待,便如竹筒倒豆子般,什么都交待了出来,诸如替换他的是当时街上的疯子,叫阿材,身材与他相似,又蓬头垢面的,便让秦远林这一招得以成功。
“刘氏族长是谁?”
“大人,当年帮草民的是前任族长刘杰深,已经去世三年了。”
范云舟偏过头,低声与金县丞确认了一遍,又看向刘顺荣,“你妻子当堂作伪,依律当判流放,但本官并非不通人情,能否酌情免罪就要看你的表现了,你明白本官意思吗?”
刘顺荣摸爬滚打多年,又怎么会不明白范云舟的用意,甚至没有任何迟疑,立刻大声喊道,“草民如若举告他人罪行,大人能否减免草民妻子的罪。”
“那要看你举发的罪行够不够分量了,刘顺荣,你会写字吗?”
“会会会。”
范云舟点点头,崔彦从旁走出,端着一张小巧桌案摆在了刘顺荣面前。
“把你想举告的人、所犯之事都写在上面,写得详实一点,莫要写些捕风捉影的。”低声说完,崔彦起身站到了一边。
刘顺荣握着毛笔,沾弄上墨汁,几乎没有犹豫就开始写了起来,引得公堂上不少人朝他面前桌案偷瞄。
“几位酸枣巷的街坊,今日辛苦,你们且回吧,本官会安排捕快每日巡逻,若是遇到不法事,只管报官即可。”
范云舟心思细致,考虑到酸枣巷的这些街坊可能遭到打击报复,才故意这么安排,同时也是给那些企图打击报复的人提个醒。
刘顺荣奋笔疾书了好几炷香,才写满了整整三页纸张,而这些纸张都被送到了范云舟桌案上。
三份举告书,共检举揭发数十人近百项罪状,看的范云舟连连摇头,原因不仅仅是刘顺荣的字丑,而是其中一些罪状骇人听闻,让他只觉触目惊心。
每份举告书上都写上了刘顺荣大名,并按下了鲜红手印,范云舟看完很满意,这将成为他手上最锋利的刀刃,一刀一刀把盘踞在广原为恶多年的势力斩落。
刘顺荣心里依然忐忑,他专注地看着范云舟,急切想知道他写的东西能否换得妻子平稳落地。
范云舟放下举告书,突然说道,“刘顺荣,本官准你去跟妻儿说些话。”
刘顺荣先是心中一紧,随后又放松下来,磕头拜谢范云舟之后,任由走上来的衙差给他戴上枷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