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远林如今早已下葬许久,再没有新的发现之前,范云舟断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开棺验尸,眼下暂无其他疑点,就先以两份仵作报告为准。
“最先发现秦远林尸身的刘福安是谁?”范云舟又问道。
跪在人群中的灰衣年轻人连忙作揖,“回大人,草民正是刘福安。”
“把你发现的经过再说一遍。”
“是,”刘福安稍微回忆,便将几个月前的早上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。
“草民家住湖边,二月二十七早上,差不多辰时过半的样子,草民与邻居李家兄弟结伴划船到湖心准备下网,结果发现蒋三家的船也不远,草民便划着自己的船过去打招呼,结果发现离船不远处,飘着一句尸体。”
“发现尸体后,你可动过尸体?”
刘福安连忙摇头,“没有没有,草民一向胆子小,看到尸体后就被吓慌神了,与李毛蛋赶忙回到岸边。”
范云舟看向刘福安身旁几人,“你们那日与刘福安一同出去的?”
“是是是,刘福安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范云舟对比卷宗,又问向刘福安,“你与蒋三关系如何?”
刘福安瞄了一眼不远处换了新囚衣,还裹了药的蒋三,“草民跟蒋三是发小,关系很好,不然也不会一眼认出他家的船。”
“既然你与蒋三关系很好,发现尸体的第一时间为什么没有认为这是蒋三遭遇了不测?”
发生命案已经过去了许久,刘福安也被盘问了多次,但眼下这个问题还是第一次,想到知县大人话中的意思,刘福安腾地一下汗水就留了出来。
大门外围观的百姓也开始议论起来,纷纷一琢磨,要是自己身处刘福安那般境地,第一时间肯定是担心湖里飘着的是自己的好友。
难不成这刘福安说了谎,连带着李家兄弟也做了伪?
听着身后议论纷纷,刘福安急急忙忙磕头,“大人,那是因为草民看见的尸体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很贵的锦缎做的,蒋三两口子苦日子过惯了,哪买得起,再说蒋三很瘦,草民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他,求求青天大老爷明查啊。”
刘福安是真害怕,寻常百姓一个,要是知县大人硬要把罪名往他身上安,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“别紧张,本官只是询问而已,”范云舟出声安抚了刘福安,目光投向安坐在堂下的刘氏,“秦夫人,那日寅时你在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