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西北之战时,定北侯于西北御敌后返回北境。
此时凉军已起兵至边城,殿下派来的一万精兵虽骁勇善战,但侯爷尚未赶回,一时士气溃散,群龙无首。谢氏——”
由于谢氏已故多年,她的事迹听闻的人却是极少,茶客中有人叫嚷:“可是谢氏主帅出兵?”
说书人喝了一声赞道:“正是如此!那谢氏主帅迎战,竟然以一万之兵破了季凉军三万大军,一时军中士气大涨。
凉军得知主帅的是女将。又调来数万大军,眼看边城危矣。
谢氏一女流之辈数次负伤却死守城楼,硬是撑到侯爷归来。侯爷震怒,一举斩杀凉军头领……
边城百姓无不感激谢氏夫妇守城之恩,圣上惊叹谢氏将才之风,提其为镇北军副将。
她便是我朝首位女将军。此后,谢副将账下又培养一批骁勇善战的女将。当年,此事也是轰动了整个北境。
可惜这谢氏红颜薄命,在生子时难产而亡……”说书人啧啧叹道,不无惋惜,底下茶客亦是一片唏嘘……
茶楼中间喧闹一片,角落边上却静得针落可闻。落下的垂帘遮去一半阳光,投在白姒静默不动的身上,让她看起来如一个沉寂的影子。
白姒扯了扯嘴角,露出几丝讥讽,眸光暗淡,泄露一片悲凉。
可笑将军百战身未死,却难敌千秋帝王谋,最是杀人无形中……
想到此刻还在病榻中的父亲,白姒呼出一口浊气,望向了窗外。
拂冬似乎感受到了她的隐忍,安抚地握住了白姒的手。心中亦是无比感慨……
小姐变了很多。
从前的她明媚开朗又古灵精怪,自己反而沉默寡言。小时候小姐就总喜欢捉弄她,陪她讲话逗她笑。
自从五年前夫人去了。小姐就像变了一个人。不喜言语,偶尔,淡淡一笑也是转瞬即逝。
“……唉!”拂冬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。
怔愣中的白色身影下意识转身。
白姒看了眼握着自己的那双手,又看了眼手的主人,身上的冷意淡了几分。对拂冬笑了笑,“……没事”。
这丫头!白姒何尝不知她心中所想,自从来到这个异世起,这小丫头便是唯一一直陪在身边的人。
一开始还觉得她叽叽喳喳聒噪,后来才发现,这丫头做起事情的时候又是个成熟稳重的。
想来是怕自己难过,总是试图让自己开口说话。
但自己前世就是个清冷的性子,自是没法像这具身体的原主那般活泼开朗了……
说书人走后,茶楼们嘘叹了一阵,话题零落。四处喧笑如常。
“哎!你们听说了吗?新封的定北侯病倒了……”一男子压着嗓音,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,才继续道“……听说是中毒了!”
白姒扫了眼隔壁讲话的锦衣男子。凤目染上一抹寒光,主仆对视了一眼,又继续品茶。
“此话……当真?那可是镇北大将军呀!北境岂不是又要乱了”另一男子语气急切又隐隐透着几分不安。
“此事京中都传遍了。”还能有假!
“想来此事定和那立储之事脱不开干系……”锦衣男子迅速捂了下嘴巴,又看了看四周。声音又低了几分,“谁人不知那定北侯手握七万浴火军……”
同席其余三人心中了然,当今朝中局势谁人看不透。表面平静,实则暗潮汹涌……
帝王年迈,立储之事只在朝夕。诸多皇子之中,只有太子和两位王爷风华正茂。余下的几位尚且年幼,羽翼未丰。
祁王萧衍早年虽负有才华冠满帝都的惊世盛名,但生母却是位份低微的嫔妃。近年来又终日醉心风月,虽得圣心,却无实权。
因而皇朝势力均集中分布在宝亲王萧异和太子萧云丰手中。
宝亲王乃皇后之子,太子则是当今最受盛宠沈贵妃所生。双方明争暗斗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