宾利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,司机将后座的挡板升上来,贴心地给了两人独处的空间。
不过阮秋棠并没有觉得轻松多少。
对此仍一无所知的林彤还在疑惑地给阮秋棠发消息。
是条语音,阮秋棠本想贴着耳朵听筒播放,没想到手抖按成了扩音,对方的声音瞬间充斥了整个后车厢——
“阮阮,你怎么就走了呀!哎刚刚你没有看到那枚胸针的买家吗?真的好帅!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刚露面就不见了!”
“还有,你那个结婚对象的事,我跟你说,就算你只是为了领个证应付你爸,对方是个骗婚gay也要不得啊,你可千万注意……”
阮秋棠尴尬得头皮发麻,猛地按灭手机,语音戛然而止。
看到了,现在正坐自己旁边呢。
阮秋棠转头瞥了对方一眼,身旁的男人好像还在工作,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,映出英挺的侧脸。
目光如有实质,关叙察觉到了什么,转头看过来:“阮小姐?”
他仿佛并没有听见林彤的语音消息似的,开口时语调平静,又带着点得体的疏冷,与在宴会厅门口亲昵叫她回家有着微妙的区别。
说到底,她对自己“已婚”这个事实还没多少实感——毕竟相完亲到现在,算上今晚,她统共才见过关叙三次。
事情的起因的确跟她说的一样。
阮秋棠本就是恣肆的性子,在国外待了几年就更散漫了些,回国面对各种明里暗里的撮合相亲简直不堪其扰。
父女俩为此吵了几个月,最后阮秋棠脾气一急,叛逆劲儿就上来了。
一周前,她直接揣着身份证户口本,往第十三个相亲对象面前一拍:
“这位先生,我的条件你大概知道,我就直说了我跟你见面都是因为我爸,现在想抽取一个幸运男士跟我协议结婚解决这个问题,如果你有兴趣就答应没兴趣我就去找下一位——”
她当时的本意其实想要吓退这个相亲对象,最好在自己父亲那里告几状让自己轻松几个月,没想到她一抬头,坐在对面的男人只是思考了片刻,就直接应下:“好。”
阮秋棠动作僵了僵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没问题,阮小姐。”对方顿了顿。
“你看看我们什么时候先去趟民政局?”
于是一切流程称得上一气呵成。
等办理结婚登记的阿姨喜庆地把盖好戳的两个红本本递给她,还十分热情地说了一句“俊男美女早生贵子”时,阮秋棠难得脸热,看向身旁的男人。
对方风度翩翩,不得不说在外形上堪称无可挑剔——就协议结婚来说,的确算是不错的人选。
只是那天阮秋棠还有一场演奏会要准备,来不及进一步了解,两人便直接在民政局门口分道扬镳。
之后就是整整一周没有联系。
难怪,她回家赌气似的跟她爸说了一句“我跟这个做生意的关叙一见钟情迅速领证”这种话,她那向来苛刻的父亲居然在狠狠震惊以后迅速接受,还十分满意……
阮秋棠大脑一时有些宕机。
这算什么,随机抽奖还中了个彩票?
阮秋棠后知后觉,侧头看向自己名义上的丈夫:“你自我介绍时不是说,工作就是‘做点小生意’?”
你管产业龙头叫“小生意”?
关叙神色自然:“当时看阮小姐急着领证,想着这种小事可以婚后再说。”
阮秋棠被噎了一下。
总觉得身旁西装革履的便宜老公其实是匹大尾巴狼。
“那你叫我上车做什么?”她问道。
“我是个商人,”关叙举止优雅地合上电脑,“既然是协议结婚,互惠双赢最好,有什么条件,我们可以提前沟通。”
阮秋棠抿了抿唇,让思绪沉下来:“也行。我的基本情况,你是通过相亲过来的,应该能知道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