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稚的礼送到二夫人处时,她只瞧了一眼,便叫丫鬟收起来了。
“世子妃送这东西过来,是想跟夫人您拉拢关系吗?”贴身的丫鬟有些奇怪地问。
二夫人此时依靠在软榻上,手中捏着佛珠,神色淡然道:“她初来侯府,不过是想卖个好而已。”
“听说她前些日子整治院里丫鬟呢,连老夫人送过去的丫鬟都一并处置了。”丫鬟轻声道。
“行了。”二夫人语气略有些不耐,“我说过了,少去掺合其他院里的事。”
“夫人息怒,是奴婢错了。”丫鬟连忙认错。
自二爷去后,二夫人便是常年礼佛不理世事,也就是老夫人的事会稍微上点心罢了。
她最不喜欢的便是底下丫鬟乱嚼舌根了。
二夫人是向来无功不受禄,沈稚送来的东西她不好驳了面子,回头便让人送了上好的檀香过来。
杜妈妈点了一炉,沈稚闻着那沁人心脾的香味,也有些诧异:“这二嫂的香可真好,从前在祖母屋里闻的,好似都没有这个香。”
“二夫人娘家家世不错,想必她手底下也是不缺银子的。”杜妈妈笑着说道。
更何况这侯府每月公中月例,给的银子也不算少。
沈稚用手轻轻扇了那香,仔细闻了片刻后,才歪过头去看那杜妈妈抱来的账本。
厚厚的一摞,她看着就头疼。
出嫁时她从将军府带了不少嫁妆过来,这其中的庄子店铺便有许多。
有些是从前秦宜淑的嫁妆,这些年虽一直是忠义侯府的人在管着,但进项都是送到沈稚手里的。
忠义侯府不差这点银子,更重要的也是要用这些银子给沈稚傍身的。
另还有一些是沈老夫人给的,虽然比不上忠义侯府的那么多,不过这份嫁妆也价值不菲。
“忠义侯府那边怎么样?”沈稚一面看着,一面轻声问杜妈妈。
杜妈妈知道她问的是秦茵。
陆怀瑾如今还在诏狱关着,即便沈稚派人去跟秦茵说了一声,只怕她心里还是会担忧。
“听说为着陆公子的事,秦大姑娘去走过几家,只是都没结果。”杜妈妈回道。
若陆怀瑾是被寻常衙门带走的,或许还有法子救。
可惜那是诏狱。
“等过几日,父亲的身子好些了,我再去趟忠义侯府吧。”沈稚道。
杜妈妈笑着点头:“是。”
账本才看一半,冬青便从外面进来禀道:“世子妃,大姑奶奶回来了。”
江宁回来了。
沈稚猜她是听说了老侯爷病倒的消息。
“大姑奶奶现在何处?她是一人回来的?”她问冬青。
“下人来禀时,大姑奶奶已去前院看侯爷了。”冬青答道,“看完侯爷应当是去老夫人那里了,不过,大姑奶奶的确是一人回来的。”
沈稚闻言便微微眯了眯眼,却没再说什么。
老侯爷病重,却只有江宁一个人回来。
沈稚并没有选择现在便过去,而是坐了约莫半个时辰后,才带着小清去了老夫人处。
她到时恰好三夫人也在,几人正聊的兴起。
瞧见沈稚过来,江宁便笑着同她打招呼:“四弟妹。”
“大姐姐。”沈稚笑着行礼。
“都是一家人,弟妹就别跟我客气。”江宁笑道。
“坐下说话吧。”老夫人则是笑眯眯道。
姚妈妈叫丫鬟给沈稚上了茶,随后便退了出去。
“难得回来一趟,怎么不把两个孩子带过来?”老夫人捧着茶盏,缓声说道,“老四媳妇也还没见过她们呢。”
沈稚便看向江宁,只见她面上划过一抹凝滞,随后就笑:“那两个孩子皮的很,我怕她们来了反而吵得父亲不得安宁。”
“孩子不都是这般过来的。”三夫人便道,“你瞧瞧柏哥儿,便是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