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上次马厩一事,百里长月没有再罚她去洗什么马了。
战驹是他花了时间和心血收服的,她把事闹得那样大,纵是再好脾气的人,也该恼了。
何况百里长月可不是一个脾性好的人。
然,他却一直没责罚于她。
这倒是让苏晚晴更为惊惶,整日坐立不安。
若是责罚她,她定会反抗,必然会指着他头骂:你有什么资格处罚、惩治我!
苏晚晴把应对的法子都想好了,可这人却迟迟未现身。
连着七日,皆未见过他。
渐渐的,她便也把悬起的心放下了。
她现在虽是奴婢,却无人敢为难于她。
苏晚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什么扫地,擦桌,洗衣的活,她皆是敷衍了事。
婢女们见了,也不敢说什么,只当是尊上和她的小情趣。
她明面上和他们一样是奴婢,可所有人都知晓,她到底与他们身份不同。
瑶珠的事一传十,十传百,她是魔族圣女,都被施以骨鞭之刑,何谈他们这些个奴仆婢子。
故而,阎罗殿上千奴仆,见她均无不敬之心,生怕得罪她,被尊上处罚。
一日,她溜达到河流之上盘腿打坐,由于魔界瘴气、煞气太甚。
即使佩戴有玉兰神花玉珏,也难挡修炼时邪气进体。
“噗——”
一股铁锈味充斥着口腔,苏晚晴憋不住,顷刻吐出一口血来。
她捂住丹田,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,脸上尽是气馁之色。
此次再入阎罗城,她早已没有从前的厉色,反而心变得平静了。
特别......和百里长月欢好以后,她隐隐能勘破瓶颈。
尽管匪夷所思,可事实是百里长月的确是她的劫。
修行者须抵御世俗浑浊不受侵害。
要做到无愧于天地,于心无愧于人,清清明明,人道修好,大道自成!
她想,她可能欠百里长月太多,细数种种,却又不知欠他什么。
他们之间,你来我往,早就分不清谁伤害谁更多一些。
苏晚晴自觉两人早已互不相欠,可现实告诉她并没有,反而像两股线越缠越乱,想从中理清线头,线尾,太难。
她灵海受损,又身陷魔界阎罗,纵使知道突破口在那里,也不能立马取得成功,修出仙髓。
“苏晚晴!”
正当她为突破之事烦懑时,一道暴戾的男声将她思绪拉回现实。
她茫然地回头去瞧,那人一袭玄色流光华服,从山谷而来,眉峰微凝,薄唇翕合,清隽绝尘。
“不要命了吗?”
他蹲下身,与她平视,拇指指腹碾过她嘴角溢出的血丝,寒声道:“就这么想修出仙髓,离开本座吗?”
阳光投进河里,流动出绚丽的光彩。
苏晚晴只觉这景色没有眼前的男人好看,不由愣住,看的出神。
这一刻,她不想费心与人斗智斗勇,也许一开始她就用错了方式。
坦诚才是最好的武器。
“我想修出仙髓,你能帮我吗?”
她问得直白,瞳孔清澈,仿佛是真的在求助于他。
百里长月有一丝迷惑不解,只道:“本座为何要帮你。”
既然弄清了劫,机遇就在她手中,为什么不去化解呢?
她摊开掌心,上面赫然出现一枚红色宝石戒指,“我可以把幽冥戒还给你。”
百里长月只觉她在跟自己耍小聪明,眸色微沉,不悦道:“是不是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