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长月使用浑身解数强留下的人,他们却让他去处罚她,这不是在和他对着干吗?
更何况现在他们之间有了情蛊的牵绊,惩罚她和惩罚自己有什么区别。
他扫视马厩一圈,俨乎其然道:“一介凡人女子都不对付不了,还想追随本座攻打天界,痴人说梦。”
圣兽战驹是开了智的,听完他的话,上百匹马嘶声,如雷贯耳。
他没有再看多一眼,转身欲抬脚离去。
魔臣站在一旁,微微愣怔,他单单只骂了战驹,半点没有想惩罚苏晚晴的意思。
瑶珠见此,贸然出列,“尊上当真不惩办苏姑娘吗?”
“她既然在魔界,自然得守魔族规矩,战驹是您当初费心收服,花了近万年心血培养才驯化而成,岂容她这般糟践!”
她这番话说得在理,引得众人点头赞成。
百里长月一听,说:“本座不留无用的马。”他冷眸直视着她道:“更不留无用之人。”
“你这番城府,应该留在该用的地方。”他语调一转,“百年了,虚渊城还是一盘散沙,是他们还不想归顺呢,还是有人别具肺肠,故意为之呢?”
语落,瑶珠大骇,脸色陡然苍白,跪地作揖道:“属下惶恐!”
“惶恐?”他倾斜着身子,听不出喜怒,“本座看你胆子大得很。”
瑶珠埋头不语,说多错多,保持缄默,最为妥当。
战驹受害,此事非同小可,本想趁机弄走苏晚晴这个祸水,不曾想竟惹火烧身。
虚渊城是她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一条退路,万不能轻易把权利上交。
他若彻底解开封印,回归真身,她自是心甘情愿奉上虚渊城。
可眼下魔神封印迟迟未解,天界又无动静,种种未知的情况下,断然不能把保命的权柄交出去。
如今她没有亲人,更没有值得信任之人,倘诺再把最后一张底牌献给他人,岂不将自己放入阽危之域。
她那点心思,百里长月怎会不知。
不杀她,不过是她还有点用。
瑶珠现是虚渊城之主,不管暗里如何,明面上却是他的下属。
如此一来,魔界三分局面得以制衡。
而楼狱城的饕餮,便不敢轻举妄动。
现时,他封印松动,法力逐渐回归,重掌魔界势不可挡。
本以为用幽冥戒恢复三成法力,有可能在封印薄弱之时破除封印,届时再把九阴台的龙心逼出体外。
现在想来,完全行不通。
他法力恢复早已不止三成,却仍是未能撼动封印。
诸神创下的封印,应该是放了什么阴招在里面,否则不会过了五万年之久,还是不得解除。
只是,那个劫点在哪里,他尚不知晓。
眼下,只能静观其变。
他低眸瞥了瑶珠一眼,五指蜷曲,魔气缠绕在她颈项之上,忽地将人提起,悬至半空,随即重重甩了出去。
“砰——”
一道靓丽的身影,砸在马厩的门柱上。
落地的同时,辣椒水溅到她瞳孔里,一股火辣之感席卷她的眼球。
她忙捂住眼睛,喷出一口血来,后背的疼痛让她久久起不了身,只能趴在地面低低哀嚎。
“拖下去,骨鞭之刑,二十。”
众人骚动,低声议论着。
瑶珠身份不同,纵有几位魔臣想替她求情,却在看到这架势后,心颤地把脚收了回来。
魔神向来说一不二,言出必践,他要做的事,要罚的人,求情也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