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人听了,也不二话,道:“快随我来,我家郎君受了伤,正等着。”
那游医跟着走到李家前,还有些奇怪,这样门庭的人家,怎么会找他这么一个游医。
尽管心虚,但是想着下顿饭的着落,游医还是整了整衣衫,大踏步走进了李家院子。
一路到了长房院子,这会儿李江趴在床上,疼得连叫唤的力气也没了,只奄奄地道:“医师还没有来吗?”
王氏垂泪埋怨道:“都被母亲赶出去了,哪里还有?”
赵氏听了这话,不悦道:“我是怕那些庸医害了你夫君,难不成我还能害我儿不成?”
正说着,仆人从外面进来,高声道:“医师来了。”
赵氏和李博文慌忙迎出去。
游医摆着架子,走进来,道:“哪个病了?”
李博文指着内室道:“我儿被人打了三十杖,求医师诊治。”
他引着这假冒的游医来到李江窗前,王氏忙起身避开。
游医往前一凑,看清了李江那被打开了花的屁股,结合刚才李博文说的杖三十,心里寻思,我倒是什么难症,原来不过是被打了。
游医有心要多赚些钱,加上李江那伤看上去的确唬人,便怪叫一声
,道:“哎呀,这可不得了,谁人下得这样重的手,把一个好好的郎君打成了残废。”
李博文夫妻二人听了这话,都是一惊,道:“残废?”
游医装模作样地又看了看伤,抓起李江的手腕把了把。
那李江半睡半醒间,知道医师来了,便道:“医师,你好歹帮我止止疼,实在挨不住了。”
游医听了这话,心里大喜,知道自己又能多敲些银钱了,便道:“郎君伤的很重啊,也是你们家命数好,遇到了我,不然非残废不可。”
赵氏听着游医讲的与之前医师全然不同,反倒信了,道:“医师,你发发慈悲,救救我儿。恩有重报!”
游医故作犹豫道:“你儿这个伤,非我家祖传神药不能医治……只是……”
赵氏急道:“只要能治,医师想要什么,尽管开口。”
游医为难道:“那药难得,我身上也只剩下了一粒,留作傍身的。若是再想配,且不说药材金贵,就是炼制,没个十年八年也做不出来。”
到这个时候,李博文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了,他是行过商,这样的不算高明的伎俩也曾听人说过。
耐不住李江这会挨不住了,苦苦哀求
。
赵氏也是被蒙了心的,道:“都说医者父母心,医师您好歹可怜可怜我这儿子。”
那游医装模作样,只是不肯。
赵氏和王氏都来求,李江又疼得晕过去一回。
游医这才为难地松口道:“唉,遇到你们也是缘分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一早准备好的纸包泥团,道:“这药你快些化在温水中,给你儿子服下吧,救命要紧。”
赵氏接了药,千恩万谢。
和王氏一起,赶忙化在温水里,把那一碗烂泥水,喂到了李江的嘴里。
李博文便有疑心,这会也说不得了,只得领着游医到前厅,好茶好饭的招待。
游医多少天没见过油水了,吃得肚儿滚圆,又讹了李博文一千两白银,颠颠地出了李家。
这游医出了李家,恐李家的人追来,便趁着天还没黑,匆匆出了晋州城,逍遥去了。
且说李悦薇二人,到了裁缝铺,铺子里一个客人也没有。
主管丁妈妈赶忙迎出来,身后跟着六名妇人,年长的约莫三十上,年轻的不到二十岁。
那最年轻的,穿着打扮与众人都不同,一身锦罗,满头珠翠,全不像个做事的。
众人见了礼,李悦薇皱眉地望
了望铺子,四面挂着几片布,实在不成样子。
丁妈妈也看出李悦薇神情不悦,尴尬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