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四等人进来,先给李老太爷行了礼,瞥见李悦薇和李江都在,喜道:“正好,大官人和五娘子都在。”
李老太爷沉着脸,喝问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为何在我李家门前叫骂?若不说出个缘故来,现在就打一顿,扭送官府去!”
对于李老太爷,郑四等人还是有些害怕的,都躬身道:“老太爷息怒,我们不是有意叫骂,只是李江欠了我们银子,他不出来,我们没法子。”
李江闻言,脸色一变,急道:“你们胡说八道!我何时欠了你们银子?”
郑四掏出一张契约道:“这里还有你的大名,难道大官人不认了?”
李江看见那张被逼迫签了的契约,更气了怒道:“这契约是你们逼我签的,我正要去告你们敲诈勒索,你们倒是找上门来了!”
他转头道:“爷爷,这是一伙流氓地痞,专门做这样敲诈勒索的生意,往日那些人家怕他们,赔些银子,咱们李家是什么人家?怎么容这帮狗东西勒索!”
他说着,就唤仆从,真的要把郑四等人打出去。
郑四等人见此,也有些慌了,怒道:“既然你们李家不讲道理,咱们就自去讲理的地
方!”
他们四个真的怕在李家被打,转头就要逃出去。
只要把这四人赶出去,晚些时候自己再找这四人商议便是了。
这时李悦薇却站出来,道:“你们四位留步,你们手里的契约可否给我看一看?”
四人正想有人做主,见李悦薇主动答话,都喜得回头。
郑四恭敬递上去,道:“五娘子明鉴,这千真万确是李大官人亲笔写的,如何赖我们逼迫?”
李江见李悦薇接了,怒道:“李悦薇,这与你什么相干,你……”
他伸手要去抢,却被乔斌一看,登时只觉后脊发冷,便不敢伸手了。
李悦薇一看就明白了,是因为郑四等人丢了营生,便赖到了李江身上。
她明知故问道:“你们这个契约好没道理,你们说兄长坏了你们营生,要赔偿每年每人一千两,这话怎么说?”
郑四等人听见李悦薇问,几人脸都耷拉了下来。
沈济困叹息一声道:“五娘子何必明知故问,我们几个人眼皮浅,被李江几两银子收买了。故意断了铺子的供货,又逼您结清货款,原是想给娘子您一个下马威,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,反倒害得我们自
己丢了营生。”
听到这里,李江气得脸通红,斥道:“胡说八道!你们定是被李悦薇收买了,来这里污我的清白!”
沈济困看了一眼李江,也不理会他,继续道:“我们自己做下的孽,原也怨不得别人。可是家中十几口人,没了营生,怎么过活?没奈何只能找李大官人诉苦。李大官人在他酒楼里,红口白牙地亲口答应,若是我们丢了营生,他补偿我们。”
郑四接口道:“我们知道李大官人不是个言而有信的主,便与他写了契约。”
他看向李江,怒声道:“李大官人,你还不认吗?”
赵德利也道:“李大官人,你心胸狭窄,排挤自家妹妹不成,却害苦了我们几个,难道不该赔我们吗?”
四人越说越怒,眼见着又要指着李江叫骂起来了。
李悦薇喝止了道:“这是李家,你们不得无礼!”
四人都想,今日他们挑破了这些事,是帮了李悦薇,在这件事上,也只能求着李悦薇帮他们了,难不成真到官府扯皮去?
因此四人都闭了嘴,恭敬地对李悦薇道:“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,得罪了五娘子。您老大人有大量,抬抬手,
帮一帮我们吧。”
李悦薇走到李老太爷身边,把那张契约拿着给他看,道:“爷爷,这件事与我也有些干系,您怎么说?”
李老太爷抬眼望了一眼李江,骂道:“没出息的畜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