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悦薇脸色大变,问朱丞笔道:“这些布是怎么回事?”
朱丞笔支支吾吾地道:“这个,小人……不太清楚。”
李悦薇大怒道:“你是这个铺子的主管伙计,平日里记账入库都是你负责,你竟然说不知道?定是你中饱私囊了是不是?”
朱丞笔吓得慌忙跪下,道:“娘子明鉴,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换掉这么多布啊。”
“不是你还有谁?”李悦薇紧跟着问道。
朱丞笔只一个劲地磕头,并不敢说。
乔斌冷声道:“薇儿,不用与他多言,咱们把这个私吞主人财货,以次充好的狗奴告到官府去,不怕他不老实交代。”
朱丞笔听了这话,慌了手脚,道:“娘子姑爷息怒,此事真的与小人无干……是……”
李悦薇逼问道:“是谁?你说出来,我不与你计较。你不说,这件事只能扣在你头上了。”
朱丞笔无法,只得回道:“是长房大郎君,这些货是按他的要求记账入库的。”
虽然料到事情如此,李悦薇现在连气也气不起来了,看来李江是把这铺子掏空了才给她的。
她有些无助地看向乔斌,道:“这事该怎么办
?”
乔斌问朱丞笔,道:“这批货现在在卖吗?”
朱丞笔回道:“卖了几日了……”
李悦薇一听急了,道:“是按染花布卖的还是染麻布卖的?”
朱丞笔畏畏缩缩道:“按染花布卖的……”
李悦薇听了,只觉晴天一个霹雳,她气得跺脚,道:“还不快滚去下架这批货!”
朱丞笔慌忙起身,就往外跑。
李悦薇急得团团转,道:“这可怎么办?这两种布只要稍微懂些的人,就能分辨得出。”
乔斌道:“抢先认错。”
李悦薇一愣:“认错?”
乔斌道:“在门口贴出告示,因为店里伙计不慎,把一批染麻布当成染花布卖了。凡是买错了的,明日凭着买的染麻布来本店退货,同时本店愿意赠送同样尺寸的染花布以作赔罪。”
李悦薇犹豫道:“如此一来,咱们铺子的名头不就坏了……今后谁还会来买布?而且,卖出的染麻布也没有标记,就是有人来冒充,我们也分辨不出来,这要赔多少布出去?”
乔斌指着账目道:“账目上应该有卖出去的数目,咱们这里有个数,我有法子让人不敢冒充。”
李悦薇闭着眼睛
想了一会,睁开眼睛,道:“劳夫君帮我写个公告吧。”
乔斌到账房,写了一张告示,让朱丞笔贴到门上。
朱丞笔一看,大惊道:“这……这不是自揭其短,家丑外扬?”
乔斌道:“自己揭开,比到时候别人打上门来,要体面些。”
朱丞笔不太信乔斌,又拿着告示去请示李悦薇,李悦薇在库房里正恼火,几句把朱丞笔骂了出来。
告示刚贴出去,便有许多人来围观,不少人也看出了其中漏洞,心想,我现在就去买几匹染麻布来,明日来这里,岂不是能赚上一笔。
这件事口口相传,在晋州城中引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轰动。
查完库房和账目,李悦薇关了缎子铺,带上一匹染麻布和朱丞笔,气势汹汹地回到了李家。
她一进李家径入正院,李老太爷、长房和二房的人,已经在等着她了。
见到李悦薇,李老太爷抢先开口道:“谁让你贴的那个告示?”
李博文趁机道:“薇儿,你这样做,不是相当于砸了我们李家铺子的招牌?这可是咱们几辈人打下来的金招牌!”
李江冷声道:“第一天就闯了这样的祸,爷爷,五房不
该插手外院生意。”
李悦薇让乔斌拎着朱丞笔丢到众人眼前,道:“朱伙计,你说。”
朱丞笔望着眼前几位,尤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