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是这样说,但做父母的,谁不希望自己孩子有出息呀。
王五婶越看别人家孩子优秀,对自己儿子就来气。
要是像他几个阿姐般不听话,打也就打了。
偏生是个带把的,打一下她心疼一阵,终究还是舍不得。
锦小渔也说道:“婶子还是别太计较了,都是一个先人的,书亚兄弟有出息,肯定也会拉拔的。”
王五婶哪里会不明白这里头的利害,只是她一时间钻了牛角尖罢了。
“我家那口子,整日奔波赚些量油买盐的钱,几个姑娘出嫁补贴的娘家,也多数都供他读私塾,这小没良心的。”
旁人家的孩子都能考个贡生回来,都是一个奶生的阿耶,她孩子差哪了!
王五婶能聊,还特别喜欢和锦小渔这种漂亮的姑娘媳妇聊。
锦小渔不理她,她也能扯着话题来。
“她嫂子,你家郎君当年书读得极好,怎么不见他去考?”
“我不大清楚这些。”
锦小渔随便扯了几句糊弄。
“哎也是,你是外嫁进来的年轻媳妇,好多事你不懂。”
话题突然扯到云凤楼这里,王五婶好像找到了比她家儿子还不如的对比,瞬间来了精神。
她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问锦小渔:“你还不知道吧,你家郎君,是你公爹和前头娘子生的,亲生的。”
“逃难到这里,后才娶云铮他娘。”
“平日对你夫君那是好的没话说,什么都依着他,我们都以为他是个做官的料,谁知转头就被送战场去了。”
王五婶说的,都是青云村妇女间的八卦。
虽觉得一个男人带着呱呱坠地的婴儿逃难有诸多怪异。
不过朴实无华的庄稼人,哪里会想到那么多。
这就是有了后娘就有后耶。
孩子吃饱,满院子撒欢去了,锦小渔菜还没送到嘴边,王五婶就给她讲起陈年旧事来。
“嫂子吃酒。”
嘴里鱼肉细细吃了,摸出条鱼刺,扔地上去。
锦小渔听她言语间并没有说出什么实质来,倒也默默吐了口气,端起酒杯灌人喝。
几本黄汤下肚,王五婶已然是喝得迷迷糊糊,好歹是把话题扯到别处去了。
四婶家这场席面摆得隆重又热闹,到晚间,陆陆续续有妇人先回家去。
男人们此刻是正喝得高兴的时候,院子里划拳声此起彼伏,热闹的紧。
四婶心情好,也不同他们计较,还叫大儿媳妇送了拍胡瓜做下酒菜。
保管让男人们喝高兴了。
和王四婶家关系好些的妇人,或者是家里没什么吃食的,主动留下来帮忙收拾残席,能拿些剩菜回去呢。
“云大郎,你就不喝了?不对啊,我记得你的酒量,能放到村里几头老黄牛。”
云凤楼起身要离席,被王福拦住。
那日在王七伯家丢的面子里子,今天他要拿回来。
“对不住了各位,内子不胜酒力,我先带她回去。”
云凤楼早就注意到锦小渔这边动静了。
他是真没想到,这个傻媳妇为了维护自己,竟给五婶使劲灌酒。
可不敢给她再喝了。
“诶,云郎君你还怕老婆不成,那娘们凶得很,自己能回去,你坐下,咱们继续喝。”
王福趁着酒意,要拉云凤楼坐下吃酒。
“滚。”
云凤楼侧身躲了一下,这个王福,要吐吐别处去。
喝着这样还逞能。
“云某自罚三杯。”
杯中酒满,他一连喝了三次,酒杯往下扣,拱手道:“告辞。”
酒桌一块喝酒的男人们,看他变了脸色,倒是不敢拦他。
云凤楼和主家打了招呼,背起喝得绵软的锦小渔回家。
月华如薄纱,铺洒在乡间的小路上,泛着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