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书亚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了。
作为同乡,他既担心被抓去的李锦程,但他私心又想,要是同乡真犯了什么事,第一甲岂非就是自己的了。
在这样复杂矛盾的心理暗示下,真知道自己变成了第一甲。
王书亚又放松了下来。
使了银子托人照顾李锦程,他便收拾行李马不停蹄的往家赶。
锦小渔听了个大概,心想衙门速度够快的,没几天就把人找到了。
“既然你有这机遇,不可矜骄自满,于功课放松。”
李锦程的海捕文书早就批了,下发姒水城各县乡。
大伙都只道内情,族老们也道他是真命好,劝戒几句也就过了。
来吃席的村民们恍然大悟,原来里头还有这样的弯弯绕绕,可真是稀奇难遇。
怪不得四婶欢喜得眉毛都要飞上天了。
男人们趁着酒兴,讨论起锦家村那场离奇的命案来。
约着官府开堂那天去看热闹。
本来就因为这事不舒服的王五婶,知道王书亚得了第一,这下是更加难受了。
心头堵了一块叫做嫉妒的石头,压得她喘不上气来。
又不经意看了眼身边只顾吃蹄髈的小儿子,那股子不满得到了发泄。
她一掌拍掉儿子手里的肉,尖声叫起来:“吃吃吃,就知道吃。”
“你学学你堂兄,别一天让我操心。”
“阿娘你做什么,我阿兄是读书料子我又不是,真的是,人家肉吃的好好的,你打我。”
四婶的儿子王盼金不耐烦她唠叨,抓起掉桌上的蹄髈,转过身到他阿耶那一桌去了。
从小到大,都拿他和阿兄比,说阿兄如何优秀,他如何愚笨。
真是受够了。
“你这不孝子,老娘累死累活为了谁。”
逆子跑了,王五婶没了撒气的地,她又回过头来跟锦小渔好一顿抱怨。
“她嫂子,你瞧我这臭儿子,可真是气死我。”
“还是姑娘好,不闹心。”
锦小渔但笑不语,你家五朵金花,姑娘好你还非得拼个儿子。
她有点后悔和她坐一桌了。
五婶是个嘴碎的,今天说东家长,明儿道西家短,心眼子也小。
锦小渔不喜欢和她来往。
只是来得晚,平日关系好的都坐满了,她才和王五婶凑合着。
五婶见她不答,又自顾道:“操劳半辈子,一天福没享过,就指望他呢。”
旁边年轻媳妇就答:“婶子担忧作甚?书亚如今是贡生,以后说不得就是进士。”
“您这一房,可是他嫡嫡亲的叔家,还怕书亚不拉一把他兄弟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