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大娘子还未说什么,第一个跳出来指责的竟是锦小荷。
锦小渔才不理她,只把剩下的,和吴大娘子同款的胭脂盒打开,用银签子挑了一点,放在手心,细细捻了,请吴大娘子细瞧。
“大娘子您请细看,我这口脂是加了金箔的,可不是什么街边小玩意,就是方才史三娘并几位女郎,我卖得价格也是一样的。”
锦小渔不紧不慢解释,她们这种大户人家,最是不耐那些俗物,聚众讨论银子物价,那可是掉价的事。
锦小渔并不怕她去问。
吴大娘子细瞧了,果见那抹开的颜色里,隐约闪着粉。
因而叹道:“云娘子巧心思,往日,倒是我小瞧你了。”
“大娘子过奖。”
锦小荷见二人一唱一和,把自己晾在一边,气急,阴阳怪气道:“一家人使什么银子,大娘子喜欢哪样,只管拿去。”
“阿姐好本事,上下嘴皮子一张,好话可都给你说了。”
锦小渔四两拔千金,给她顶了回去:“阿姐在吴家自是绫罗绸缎,吃穿不愁,都是一家人,怎不见阿姐让我去拿。”
说完也不理她,又和吴大娘子福了礼,道:“让大娘子见笑了。”
一番做派下来,倒让锦小荷没脸。
她的脸色,越发不好看了,冷哼道:“依着妹妹这样说,倒成了我的不是,剩下的都给我包起来,我都要了。”
一口气说完了,锦小荷脸上扬起得意的笑,拿起胭脂盒在手心抛了抛说道:“怎么,这够照顾妹妹生意了吧?”
“不好意思,你的生意,我不做。”
锦小渔直接拒绝,手里的胭脂也被她拿回来了。
“锦小渔,你别给脸不要脸。”
锦小荷当着吴大娘子的面,被下了脸子,一时间又气又恼,嚷着就要上去撕了锦小渔的嘴。
“好了,大街上的不嫌丢脸?”
吴大娘子自然乐意锦小荷吃瘪,说了几句,又想着锦小渔方才说的话,暗地打量起锦小荷来。
果见她真的上好缎子穿着,金银玉器戴着,瞧着倒比她这大娘子还有派头。
心里有了计较,又笑着和锦小渔说都是亲戚,往后要多来府里走动的话。
又把锦小荷气的恨不得绞烂手里的锦帕。
待要走时,瞧着锦小荷没有跟上,吴大娘子又回头说道:“还不走,怎么,还要我做大娘子的请你走?”
锦小荷这才诺诺跟了上去。
围观百姓瞧着没了热闹,也都散去了,六娘子子趁着方才人多,馄饨都已经卖完,正收拾着摊点。
锦小渔给她帮忙。
六娘子与她闲聊:“你这阿姐,神气得很,这哪是妾,不知道的,还以为她成当家主母了。”
“我这阿姐,自幼好强,凡事都要占人一头的。”
锦小渔答道,眼瞅着六娘子已经收拾好摊点,她又问道:“你即刻就要回吗?”
六娘子摇头说道:“并不立即回的,我还要去买些草纸给雀奴习字用,你且帮我看着点摊子。”
“不打紧,你去吧,雀奴字写得极好,回头可要他教教我家那小子。”
锦小渔应下了,又把六娘子她小孩结结实实一顿夸。
“你别打趣我了。”
六娘子便自顾去了。
已近申时,白日喧闹的姒水城,因着人群的渐渐散去,慢慢归于平静。
锦小渔估摸着也没什么人来买口脂了,便也着手收拾摊子。
她这摊子倒是好收拾的,六娘子回来时,已经不看她摆摊,还诧异得很。
“怎么不再多卖几刻?”
“没什么人了,再说剩下的胭脂,我给你留了些,我自用一些,也就够了。”
锦小渔注意到六娘子鬓边多了只白玉兰簪子,笑道:“嫂子这簪子极好。”
六娘子愣了一会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