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叔子年纪不大,不过如今只得两个女郎,还没到过继的时候,眼巴巴的盘算着我儿过继出去,她又好叫娘家侄孙过继到我这里来。”
“你家婆好算计。”
锦小渔是知道她家那点破事的,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,她也只好安慰几句。
“谁不知她只是惦念着我郎君留下的那点薄产,我是不给她的,谁也别想。”
谁知六娘子越说越恼火,只恨不得要把她那家婆咬下一块肉来方才解气。
“快莫恼了,你这般气坏身子,也不值当,想想她几时从你手里讨了好处。”
锦小渔宽慰几句,六娘子也听得进去,点头道:“话虽如此,昨夜还是让她顺了两盒口脂,着实恼人。”
女郎们吃完了,女使掏了银子要结账,六娘子和女史商量:“可有铜板?五文铜板即可,今日女郎们是头一单生意,我这着实找不开。”
那女史身量不高,气势倒是凌人得很。
只听得她气呼呼说道:“开门做生意,哪有找不开的道理,我家女郎到你这吃饭,已然很瞧得上你,莫要不知好歹,妄图贪我们女郎的便宜。”
这话说的难听,绯衣女郎只皱眉斥责一句阿萝,并再不多话。
六娘子见惯了世面,倒也不怕,勺儿一甩,冷哼道:“不过与你打个商量,何必这样咄咄逼人,你且等着。”
说完,扯过那女史手里的银子,就要到临近的酒家换钱去。
那女史生怕她是个诈骗犯,忙和她拉扯:“你这娘子好生野蛮,你要做什么,你要当街抢银子不成?”
六娘子气笑了,两手一摊,松开她,说道:“我既找不开,你又不肯让我去换零头,那咋办,不若报了官去,让官老爷来断这官司?”
此话一出,那女史倒也不敢叫嚷了,想必是先前她家女郎的警告,起了震慑作用。
正僵持着,一旁身着暮云粉百子刻丝银鼠袄子的女郎开口解围道:“娘子的口脂倒是奇特。”
这话头一转,女郎们的注意力都转了个,都盯着六娘子瞧。
那女郎也赞道:“瞧着色泽,是上好的口脂。”
一旁的锦小渔嗅到商机,挑了衬她肤色的口脂递过去:“女郎瞧瞧,可是这个?”
绯衣女郎接过,打开瞧了,摇头,又还给锦小渔。
“不是娘子用的那个色。”
“女郎娇嫩,这色既不张扬,又显肤白,正正适合女郎的。女郎们这边瞧。”
锦小渔不着痕迹把几个女郎引到摊子边,又和她们解释道:“这些都是新品。”
女郎们挑挑拣拣,锦小渔很大方准备了根细致的银签子,每款口脂都拿出一个,当做试用品。
“有喜欢的,又怕不合适的,女郎们尽可先试妆。”
有了这个法子,女郎们购买速度快了很多,买的高兴了,还吩咐女史们也买上一盒,权当是主子的恩赐。
“还愣着干嘛,还不快兑了铜板来。”
原先那女史挑得高兴,倒是不忘记付款。
六娘子看向锦小渔,想要她拿主意。
锦小渔秒懂,和她们解释道:“几位女郎,这位嫂子和我一家的,今日得你们照顾,馄饨免单。”
女郎们是个好脾气的,纷纷笑道捡了便宜。
原先开口解围的女郎又凑近锦小渔,问道:“娘子用的什么香?闻着竟不像我们平日用的那种。”
“不是什么奇香,是泽面的香膏,就是闲暇之余,依着古方自己做着玩。”
“女郎要喜欢,改日我做好了亲自给您送去。”
锦小渔收了银子,卖出十盒,五十两银子,倒也不用找了。
“倒也不用这么麻烦,我要三十盒,你几时做好,约了日子,我派女史过来取便可。”
好说话的女郎,很是懂民生多艰啊。
“三日,还是这个地,